歌月一雙美眸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此刻擂台之上剩下的五個人,正在那兒抓耳撓腮,看樣子也堅持不久了。
“唉……安平縣主這擂台可設了三天了,今天可是最後一日,還是無人能對出這對子,看來今年的‘文子’無人可繼承了。”
歌月的旁邊站了兩個長袍的男子,一位三四十左右,而另一位則年輕些,看上去也是讀書人,此刻正頗為遺憾地談論著。
話中語意頓時勾起了歌月興趣,隻見她一雙眸子滴溜溜地轉了轉,露出一個儒雅的笑來“二位兄台,小弟玉隨意冒昧打擾。”
兩個男子聽見一聲輕輕亮亮的聲音傳來,扭頭一看竟是個漂亮的過分的小公子,不過再多作打量,立刻就明白了,這哪裏是什麼公子哥,分明就是哪家的千金想來逛燈節方便這才女扮男裝,這也不是什麼稀少的事兒,故而這兩個男子眸子一轉也就見怪不怪,拱手還了一禮。
“公子意客氣了,在下閔三,這是閔四。”兩人當中看起來較為年長的一位含著儒雅笑意,客客氣氣地介紹了自己和另一人,聽他的意思,原來二人竟是兄弟。
歌月眸子一亮“原來二位竟是親兄弟,不知隨意可否喚二位一聲兄長?”
閔三與自己弟弟對視了一眼,心裏也正尋思著,這小丫頭看起來倒不像尋常的大家閨秀一般嬌怯怯的,行事作風頗為大膽,這心裏頓時也有了些欣賞,這便笑著應了。
歌月緊著便喚了兩人一聲“三兄、四兄”,她聲音本就悅耳動聽,此刻這般清清朗朗地喚上一聲,即便心存戒心的倆兄弟此刻也難免卸下了心防。
“方才隨意聽二位兄長談話中提及‘文子’,小弟本是外鄉人,是以也不知這裏頭有什麼講究,不知二位兄長可願意為小弟解惑?”
歌月手中拿著折扇,不時指點一下那擂台之上,言談舉止之間很是瀟灑如公子,閔三看在眼中,不自覺地便點了點頭。
“安平縣早些時候也是沒有上燈節的,自從這安平縣主封禪之後,由縣主親自舉辦了第一屆上燈節,時間便是夏至日,自此才有了這個習俗年複一年的舉辦了下來。而至於這夏擂嘛,每次都在夏之日前兩天開場,直到上燈節這天結束,共計三天,每年夏擂的彩頭與擂題皆由安平縣主決定。”
閔三說到這裏,歌月已經基本了解了這上燈節乃至擂台由來,心中想著這安平縣主定是一代巾幗,不由自主地便將目光移向那台上帷幔後的女子,眸光深邃如墨。
“那麼前幾屆的擂題都有什麼?都是何人奪得了這‘文子’稱號?往年彩頭都是些什麼?”
歌月扭過頭,一連三問,目光灼灼。
閔三眼底閃過驚豔,不過瞬息便消失不見。
“這上燈節舉辦至今,今年已是第九屆了,往年幾屆我和阿四也不是十分清楚,且說前年擂題是一碗水,以此賦詩一首,彩頭是一本絕世醫書。而去年的擂題則是以一位絕代佳人為題做一篇賦文。”
歌月聽過,黑寶石一般的眼睛逐漸勾起一個笑意,琉璃般的光彩生生讓周遭的燈火也失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