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後可都有人勝出了嗎?”歌月好奇地抬頭問道。
閔三身旁的閔四聞言笑了笑,有些狡黠的味道“安平縣主設下的夏擂,至今隻出過一位‘文子’,可惜此人前年暴斃了。”
閔四相較閔三年輕了許多,應當隻有二十五六的樣子,言語當中沒什麼遺憾之色,反倒有些神秘唏噓。
歌月眸子輕怔,含了些好奇的笑意看著閔四,對方果然迷怔起來,沒看見兄長眼色,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吐了個幹淨。
“那人姓韓,名字卻不甚清楚,隻知道旁人喊他韓七,隻是他這人性子孤僻怪異,身邊竟沒一個親友,鄰舍也不清楚此人來曆,有人說韓七來安平的時候是深夜,孤零零一個人背了個包袱,家徒四壁……”閔四正說的興起,閔三忽然打斷了他。
“阿四,你怎跟個長舌婦一般在公子麵前倒弄是非?這種零碎的話茬也不知來由怎好肆意傳播。”
閔三義正言辭地教訓著自家弟弟,閔四看起來也是很聽這閔三的話,看他肅了顏色便知曉自己說錯了話,一時呐呐地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了。
一旁歌月見到此幕,唇邊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這個小小安平縣也是不簡單。
“三兄莫怪四兄了,他也是見我一無所知這才好心相告,說到底還是小弟多嘴一問了。”
歌月適時出聲給這做戲的倆兄弟遞上一個台階,如若不然,這場大戲可就唱不下去了。
閔三見歌月都出聲了,自己若是再訓下去可就不給人麵子了,於是剛好接了歌月這個台階順順當當地下了坡“公子嚴重了,舍弟頑劣讓公子見笑了。”
歌月笑著與閔三又客套了一番,三人這才將目光又投像了擂台之上,果然,此刻餘下的幾個人紛紛搖了頭,這是對不上了,看來這“文子”還真不是誰都能當上的。
歌月右手中的折扇輕點左手掌心,唇邊的笑意恍若三月裏的桃李妖妖,眸子一明一暗的顯得深不可測。
閔三不經意地打量了一眼身旁的“公子哥”,有些驚於她此刻流露出來的凜然氣勢,然而隻那短短不到一息的功夫,這便讓他又有些恍惚了,到底是個小丫頭,伶牙俐齒些罷了,又能有多少能耐?
他的眸中流露出淡淡的輕視之意,歌月專心於擂台之上沒察覺,但她身邊的了妍可是清清楚楚看見了的,頓時對這男子心生反感,果然是個斯文敗類。
了妍麵上不動聲色的,但心裏已經將這男子劃入不善之區,心中生了戒備,時刻注意著他的動向。
就在此刻,歌月看見帷幔後頭動了一下,安平縣主起身了,看來是要宣布閉擂了,心裏難免有些失落。
“今年仍舊無人能奪得‘文子’之稱飛黃騰達了。”閔三這時說了這麼一句話,頓時吊起了歌月沉下的心,隻見她秒目一轉,檀口微張“飛黃騰達又是從何說起?”
難不成這夏擂竟是燕國朝廷招攬士子的一個途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