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飄搖?”白雲嘯抬眸看他,似笑非笑“本王可是聽說征西大將軍一舉擊潰了叛軍,何來風雨飄搖之說?”
那個侍衛一愣,顯然是沒想到白雲嘯離開黎國千裏之外還能對國中局勢了如指掌。
“征西將軍年邁,即便此次能擊退叛軍難保他日京都難保,還請攝政王即刻回國主持大局!”
這個侍衛叫火湓,白雲嘯知道他是死忠皇室一黨,是那個窩囊皇帝身邊最信任的侍衛,如今這個窩囊皇帝派了自己的親信來傳信,看來還真是坐不住了。
“哦?既然這樣那本王即刻返回黎國就是了。”白雲嘯忽然鬆口,顯然令火湓沒想到,他先是一愣,繼而大喜。
“攝政王英明!”火湓當即就起身準備往外走,可才邁開一步,胸口一涼,低頭一看,那裏赫然是一把寒光閃爍的長劍。
“攝……政王,你、什麼,意思?”火湓扭頭,一張口就是一口鮮血,他掙紮著總算問了一句話。
“你以為本王不知道那個窩囊廢心裏打著什麼主意嗎?火湓,你真是個忠心的侍衛,不如就先下去等著你的好主子吧!”
刷的一下白雲嘯拔出了那柄長劍,火湓失了那點兒借力,支撐不住倒地而亡了,隻是死不瞑目,胸口的血窟窿觸目驚心。
“主公。”雲旗閃身出現在門口,冷漠瞥了一眼那地上的屍首對著白雲嘯拱手道。
“收拾了,別讓人發現了。”一抹輕笑慵懶輕佻,殺人之後的白雲嘯,一向笑的嗜血從容。
“諾。”雲旗利落扛起那還溫熱的屍首轉身出去,那屍首上還未凝結的鮮血滴落了一地,串成了一條猩紅的細線。
“本來還想留你給我寫一道婚書,嗬嗬,可惜沒機會了……”話音未消,手中玉杯已碎,勾起薄唇一笑,色變天地神魂顛倒。
翌日一早,靈北來報,說是昨日有個宵小之輩企圖混入永樂殿,被他們幾人聯手打發走了。
“宵小之輩?嗬嗬。”紅唇一抿輕笑,手中玉梳緩緩而動,青絲滿頭墨色如瀑。
“殿下?”靈北有些不明白歌樂為何發笑,顯然歌樂也不打算告知,看向鏡中已有了采薇衣角倒影,眼神示意,靈北幾乎是瞬間在原地消失不見。
“殿下久等了吧?若不是早晨有個小宮女笨手笨腳地灑了殿下的熱水,何苦要等這麼久。”采薇抱怨著將裝熱水的盆子放好,先過來替歌樂綰發。
“了妍怎麼不在?”平日裏綰發的事兒都是了妍做的,她手巧總能將這一頭青絲綰的別具一格。
“我打發她去了東宮那邊兒,給大母送點兒東西。”歌樂從首飾盒子裏隨意揀了一支明月釵在頭上比了比,似乎不大滿意,又另換了一支琉璃簪。
“給蕭太後的,是殿下出宮帶回來的嗎?”采薇問道,手上輕柔地給歌樂梳著頭發。
“嗯,大母交代我取的一樣東西。”歌樂昨兒出宮可不是興之所致而是另有他因,到了惜月樓之後接下了四個靈使,她即刻便排遣了以輕功著長的靈北去西郊一個破敗的道觀裏取了一個包袱,昨兒回宮之後攤上了朝暉的事兒就耽擱了,隻好今兒一早悄悄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