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堇抬爪,利落地翻過那道門檻,穩穩落地,剛要向前邁爪,卻是一道勁風襲來,極其精準地掀起夙堇,在空中打了幾個轉兒,又落在了門檻之外。
奶奶的熊!
夙堇剛剛酒醒,這會子在空中來了好幾個大翻轉,登時就覺得有些七葷八素的。
“紫敷,洗漱完再拿過來。”伴隨著那道勁風落下的,還有沉玨那嬈嬈似焦尾鳴箏的聲線。
“鐺鐺-”清脆鈴鐺聲,適時地響了起來,正是之前伺候著夙堇洗漱的那名妖嬈女子。
“是,主君。”紫敷應了一聲,利落地彎下身子,一把撈起還有些暈頭轉向的夙堇,又小心翼翼地攬在臂窩裏,這才嫋嫋地一轉身,帶著夙堇去了外殿。
擦洗完畢,夙堇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也沒要紫敷抱,自覺地又走回了內殿。
emmmmm,不用拿過來了,她有腿兒,自己走。
翻過門檻,有些不放心還緊緊揪著門框,半天也沒見沉玨有什麼再來一波勁風的動作,這才訕訕地撤了爪子,作著一副自然的樣子向殿裏走著。
“可是酒醒了?-”沉玨已經到了殿裏的一方美人榻上,卻是並未像往日那般懶懶臥著,隻斜斜靠坐著,眸色幽幽飄向夙堇所在的方位。
下意識地抖了一抖,夙堇停了下來,看著自己的爪子,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
真的已經醒了,醒的不能再醒了。
沉玨忽地站起身來,嚇的夙堇一顫,以為這廝要來個秋後算賬什麼的,卻是隻見他淡淡地撩了撩衣袍,唇瓣輕啟:“既然醒了,那便隨本君出去一趟吧。”
嘎?
夙堇張了張嘴,本來還想嗷嗚一聲問問去哪兒的,卻是隻見沉玨衣袖一拂,緊接著,紫光一閃,齊齊消失在了內殿。
--勞資是七葷八素的分界線--
魔族,每到這一日,都會有一場群英會。
群英會,極其盛大且正式,各族各派切磋一番,美曰其名群英會,但凡魔族有頭有臉的精英族派,都會參加,一來是可以揚名立威,二來是可以結交其餘族派。
此時,正是群英會即將開始的時候。
偌大的一方高台,最前方以一簾墨鏡隔開,這鏡子設計的極為巧妙,坐在鏡子前麵,則可以透過鏡子看到外場的動靜,極其清晰,而在外場,則是無法透過鏡子看清內裏的光景。
當然,這是規矩--可以坐在那鏡子前的,隻有魔族至高的上位者,或者得到其點派的其餘魔員。
而此時,那墨鏡前方,正置著三把刻著鏤空花紋的烏木大椅,呈“山”字型,外側兩把椅子稍顯內裏正中的椅子要低矮一些。
曆年的群英會,那三把椅子上都不會空著,隻是坐的具體是誰,不得而知。
有猜想是魔君的,有猜想是魔君的心腹,也有猜想是拿來故弄玄虛的,不過雖然心底猜測不一,到底是不能逾越的規矩,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騷亂之舉。
淡淡紫光一閃,一道濃冶至深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墨鏡前的椅子上,正是一派慵懶的沉玨,以及,跟著的苦逼白團子夙堇。
眼見著沉玨懶懶地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撐著下頷,睫羽微動,正看著那一方的動靜。
夙堇一甩尾巴,跳上了旁側空著的椅子,窩下身子,難得安靜了下來。
學著沉玨的樣子,夙堇用爪子撐著小腦袋,也透過那墨鏡看了過去--正是群英會第一場的開始,兩道身影速度極快地交著手,大有拚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夙堇對這類打打殺殺的局麵完全沒有什麼興致,不過瞟了幾眼,便覺得百無聊賴起來。
抬了抬爪,見著沉玨並沒有注意到她的樣子,夙堇眼珠骨溜溜地一轉,陰縮縮地貓起身子,大尾巴無聲無息地一甩,從後麵溜了出去。
繞過好幾道柵欄,也沒見著有什麼其餘的影子,耳朵極尖地聽見另一側的嘈雜聲,夙堇邁著爪子,循著聲音走了過去。
熱鬧來源於黑壓壓的一片,以方陣為區域,卻是並不拘謹,三三兩兩甚至還有湊在一起咬耳朵的,不少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高台上正在切磋的身影,大概是內心的血性被刺激到,都是高高仰著脖子麵上也是一派激動的神色。
嘁,夙堇切了一聲,猛一見著高台上血腥的場麵,登時拍了拍小胸脯忙不迭地收回了視線。
一偏腦袋,夙堇從最邊緣溜了出去,尋思著能不能找到什麼樂子。
斜靠後的一個方陣裏,一抹靚麗的身影,身著朱紅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的長裙,眼波流轉間對上夙堇那白白的一團,倏地劃過一絲暗芒,站起身來身形一動,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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