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劉建國完全不信方旭的話,大頭直搖晃:“那小子的脾氣我了解,他都憋了這麼多年,怎麼突然翅膀硬了?這沒道理啊。”
“就是因為憋了這麼多年,實在憋不住了,這才突然爆發,很正常啊。”方旭一邊揉捏著,一邊猜測。
“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您別用那種老思維去看年輕人好不好,再說了,劉老,您別怪我說話直,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政-治-婚-姻,本來都不喜歡的兩個人,你們這些做長輩的,為了利益,非要把孩子們撮合在一起,好,就算你們是為了各自家族考慮,為了家族未來的繁衍生息。但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想法?”
劉建國搖了搖頭:“這是一種--怎麼說呢,算是大潮流吧,大家都是這麼做的,我如何能夠獨善其身呢?再說了,感情有的時候是可以培養的。”
方旭抿嘴一笑:“好,我承認,感情是能夠培養,如果運氣好的話,兩個人可能會相敬如賓一輩子,直到白頭偕老,可要是運氣不好怎麼辦?碰到一個人渣怎麼辦?再說了,雪鬆哥是什麼情況,您難道不清楚?您就這樣睜隻眼,閉隻眼讓他們過了這麼多年,您於心何忍?”
“有些事情很無奈的,坐在家主這個位子上,別說是孩子們的幸福了,有的時候就算是我自己的幸福,都要為家族的利益讓位。人活於世,特別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是肉要吃,是菜也要吃,就算是屎,有的時候也不得不咽下去。你還小,等你什麼時候有了自己的家族,你坐上了那個位子,你就知道,身不由己這四個字的含義了。”劉建國很是無奈的搖頭。
“既然您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不過我隻是醫生,我不會有自己的家族,我也沒想過有自己的家族。”方旭搖頭一笑,隨後低頭繼續拿捏,不過眼底一閃光芒。
家族!
這個詞兒,聽起來是多麼的霸氣,多麼的有背景,多麼的讓人遐想?
可是,這裏麵多麼的汙穢不堪!外人又哪裏會知道呢!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方旭每天都往劉雪鬆的家裏跑,每天都給劉建國治病,而劉雪鬆和秦嵐,很快也辦了離婚手續。
關於離婚這種事,劉雪鬆顯得要比秦嵐著急,估計是他擔心老爸的病一好,說不定就會反悔,所以幹脆快速搞定。
兩個人快事快辦,方旭這邊卻不疾不徐,對於劉建國的身體,方旭有把握手到病除,不過也有一點麻煩。
聽劉建國自己講訴,他膝蓋裏麵是彈片,位子在膝蓋的上方一側,這是以前打仗時,留下來的病根,據劉建國自己回憶,當時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若不是幾個生死兄弟生拖硬拽,估計他早就成了戰場上的一具骸骨。
不過當時那個情況,不在國內,完全沒有後援補給,醫療條件也差的要命,當時隻是把表麵的一些彈片給取下,之後止血包紮,治療是手法極為粗糙,所以留下了一些殘片和渣滓在腿內。
等待會戰結束,劉建國一瘸一拐,也沒有及時治療,其實他當時也不知道腿內還有碎片,他隻是認為,傷沒全好,再說了,那個年代,大病重傷的人員數不勝數,什麼時候輪到他去複診啊?
就這麼樣耽誤了下來,直到後來,腿漸漸的好了,這件事也早已經被拋諸腦後,可是誰曾想,過了五十歲,一刮風,一下雨,特別是一到冬季,他那條腿就跟要爆炸了似地,從內到外,從骨頭到細胞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