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黑死了,死得一點價值都沒有,比那些冤枉死去的人都要冤枉,世界上最難以忘懷的死亡就是被自己的兄弟背叛殺死的,這樣的死法,比竇娥還冤枉,卻不能找一點報仇的可能。
因為他身邊所有人,認識他的,熟悉他的,都死了,被無情殺死了,還會有誰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李太黑死了,死在了魏寥手中。
世界上再也沒有人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而他的屍體,躺在了自己兄弟的身邊,他的兄弟卻一個正眼都沒有看他,哪怕幫他入土為安,這一點都做不到。
隻能暴屍荒野,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天空,一雙迷糊的瞳孔不斷在詢問蒼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赤陽島,從此就是我們的赤陽島,想要殺誰就殺誰,不用顧忌,不用擔心,再也沒有人可以約束我們,我們可以過著要女人,有女人,要什麼有什麼的日子,銀子,我們多得是,武器,我們也有,試問一句,還有誰?”
歇斯底裏,喉嚨的痰都吐出來了,魏寥說著說著自己都興奮了,此刻,所有人矚目自己,沒有人分享自己的榮耀,沒有人約束自己,這種感覺真好。
“你們想要的生活即將到來,我們的明天將會更加好,你們期待嗎?”
“期待。”
異口同聲回答,聲音震耳欲聾,整個山寨都回蕩他們的聲音,燭火搖曳不斷,隨著微風左右搖擺,一次兩次搖擺,隨時要熄滅,隨著一聲呐喊,再次燃燒起來,熊熊燃燒。
回答他的話之後,一個土匪小弟似乎想起了什麼東西,周圍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他想要的身影,弱弱出聲問:“大當家的,二當家的不在這裏,她會不會知道了這件事情?”
“恩?”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停止呐喊了,轉身看著他,那眼神似乎要吃了他一樣,那個土匪小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向後麵退去兩步,借用其他人的身影遮掩自己瘦小的身影,不敢吭聲。
其他土匪看了看周圍,發現真的不見二當家的身影,頓時著急了,看向了魏寥,魏寥一點都不擔心擺手道:“你們放心,本當家的已經準備好了,她們不會知道的,而且,她們都在上麵,房間裏麵,等一下本當家去會會她們,至於你們,各找各媽去。”
魏寥的話落下,下麵的土匪瞬間明白了,二當家想要做那種事情,不能讓他們觀看,他們悻悻點頭,沒了興趣,低頭回答:“大當家的可要玩得開心點,小的們暫時告退了。”
土匪退走了很多,剩下幾個人收拾周圍的屍體,一個個拖著出去,到了外麵,隨便找一個地方扔了進去,等到所有屍體都埋進去之後,鋪上泥土,一鍋端了,都埋在一起。
可憐的李太黑,死之後,連相應的待遇都沒有,隻能和所有人一起埋在一起,可以說是人生的悲哀莫過於此。
…………
這邊的大動靜,房間中的幾人以為是熱鬧,太熱鬧了,讓他們都忍不住出去了,隻是熱鬧之後,迅速沉寂下去,聲音不再響起,床底下的李周手腳好累,麻木了,動不了,身邊的上官婉兒也是,彎曲著身軀躺在地麵上,已經過去了好久,好久,都不記得是多長時間了。
一個時辰肯定有,外麵兩個女的一直聊啊聊,從小時候穿著開襠褲的時候一直說到了現在,終於說到了十六歲了,還有很長時間呢,李周有時候真的想要出去殺了這兩個人,有完沒完啊。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要說,睡覺不行嗎?
“小屁孩,你說她們要聊到什麼時候啊,外麵都結束了,她們還沒有察覺,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上官婉兒瞥了李周一眼,匕首動了動,威脅李周的小兄弟,李周頓時焉了,改口道:“上官婉兒小姐。”
上官婉兒這才放下了那匕首,給了李周一個不虐待你,你是不知道老實的眼神,然後看向了外麵道:“是啊,外麵都已經安靜了,我想他應該已經完成了,倒是這兩個女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你說是不是戀愛的人都是傻子啊?”
確實是,戀愛的人太可怕了,這麼明顯的變化她們都不察覺,熱鬧和安靜的時間交接太快了,即使是喝酒,不可能這麼快安靜下來,而且不可能同時安靜,這就是很大端倪。
她們兩個人去什麼都不知道,還在聊天,李周算是佩服她們的神經了,戀愛的人都是恐怖的,傻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