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陵。
李原接過手中的書信,這封書信莫名的沉重,雙手無法接住它,壓得他雙手發抖,抖動的頻率很強,紙張發出“唰唰”的聲音,很是刺耳。
書信很薄,隻有一張,上麵話語不多,寥寥幾句話,道出了最近的事情,以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讓他心中那塊巨石放了下來,紅著眼睛,呼吸急促,久久不能平息下來。
良久,他不敢妄下確定,仔細掃視一遍,十分認真,比起當年他老父親逼他讀書的時候要認真許多,一個字一個字對著看,理解,感悟其中的意思,發現沒有差錯。
不是他理解錯了,事實是那樣,他確定之後,凝視身前的傳信的士兵,和藹問道:“這件事是真的嗎?少爺真的都找回了那些貨物,一件不差?”
那士兵點點頭,繃著臉蛋點頭回答:“大人,是真的,少爺讓小的前來的時候,吩咐小的,讓小十分確定告訴你,那些貨物都找到了,不日到達廬陵,讓大人你不用擔心,隻需要把那些貨物運到房縣中去便可,其他的少爺說等他回來再說。”
士兵說完之後,從懷中又拿出了一封書信,密封得很密實的書信,沒有被人打開過,士兵小心翼翼交到了李原手中,看到他這麼小心,李原知道了事情不簡單,接過書信,撕裂開一個口子,打開一開,上麵寫了密密麻麻的字跡,字跡潦草,歪歪扭扭的,他看了好久才看懂了上麵寫的是什麼意思。
“少爺也真是的,身邊不是有可兒姑娘嗎?讓可兒姑娘寫不就行了嗎?非要自己寫,你自己可能不覺得很難,可是我看得真艱難,少爺的字還是那樣,真讓人著急啊。”
心中誹謗李周的字跡了,為什麼要自己動手寫呢,讓可兒不行,實在不行,西門北也可以,你不知道李原他看得多麼勞累,看了這一封書信,好像看了整本詩經那樣艱苦,累得不要不要的。
“不過,豫州的太守膽子肥了,劫了我們的貨物不說,還想要殺害我家少爺,真是豈有此理了,不可原諒,罪不可恕,這種人應該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李原怒火奔騰,李周要是出事了,他可如何是好,那個豫州太守也真是的,為什麼要做那種事情,現在好了,少爺要動手,看你這一次不死。
“你過來,少爺還有沒有其他的吩咐,就這些嗎?”
那個士兵靠近過去,點點頭道:“隻有那麼多了,少爺吩咐說你隻管按照上麵行事,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他來,他會處理的。”
“恩,本大人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的,大人。”
士兵乖巧退下去之後,李原開始煩了,捏著那張紙,鬱鬱不得誌,少爺這是要有大動作,相信這樣的事情上報上去,肯定會掀起一番風暴,豫州變天了。
“你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少爺,真是壽星公吃砒霜——嫌命長啊!”
不久之後,一封書信從廬陵飛了過去,穿過了重重的障礙,來到了長安。
長安。
張大安桌子上多了一封奏折,放在了最上麵,不知道是有意者為之,還是本來如此,張大安一來到,坐下來,隨手拿起來一看,這一看,嚇得他整個人都差點摔倒了,好不容易坐穩了,認真掃視一遍奏折,還有和奏折一起的證據,他坐不下了。
匆忙間折疊好了書信,走出了內閣,留下了一句話“我要麵見陛下”,然後留下了麵目相覷的眾位官員,著急前去皇宮找李治。
朝堂之上,李治麵見了這位宰相大人,一個做了幾年的宰相,沒有任何功績,也沒有過錯,比起前麵幾個人宰相,他算是畢竟平凡的一個了,這也是他可以容忍他那麼久的原因。
看到這位大人這麼著急,與平時的他不相符,他很好奇了,這位大人可是遇事不驚,不慌不忙,永遠都是慢吞吞的,你說話,他都是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此刻的他,卻是那麼匆忙,想必發生了大事。
“愛卿,是否出事了?”
至於哪裏出事,李治不知道,他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隻有那麼一點觀察力,可以看出一點端倪,張大安捏去了額頭的汗水,莘莘道:“陛下,老臣這裏有一封奏折,陛下請看。”
沒有任何解釋,遞上來一封奏折,李治點頭,太監接過來,拿給李治,李治掃視一眼,隨著目光看下去,眼神越發憤怒,怒火衝天,憤怒一拍桌子。
“砰。”
巨大的震動聲嚇得張大安身軀顫抖一下,低頭不語,不想要在這種時候觸碰黴頭,無言勝有言,這種時候,越是沉默,沒事的幾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