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巴州。
李賢望著出現在眼前的人,拿著武器,站在遠處注視他,眼神充滿了殺意,劍拔弩張,殺機彌漫了整個天空,風聲呼嘯,仿佛周圍的聲音都銷聲匿跡了,留下了一道淩厲劍氣淩霄聲。
男子有一個名字,丘神績。
丘神績,唐初功臣丘行恭次子,為金吾衛將軍,受到命令之後,不惜勞苦,千裏追殺而來,前麵幾個月,減去趕路的時間,他都在沉寂著,等待著消息,和機會。
等了幾個月,時間差不多,可以動手了,他就來了,堵住了李賢的門口在,站在那裏,等候著李賢出來,等了好久,不耐煩之下,他走著進去了。
兩人遇上了,麵對麵,李賢家中沒有護衛,沒有家丁,隻有一個丫鬟,被李賢給遣送回去了,他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凝眼看著眼前的這位將軍,他認識,聽說過。
“丘神績,想不到會是你來?”
丘神績神色一動不動,一點都不奇怪他知道自己,身為金吾衛將軍的,朝廷沒有幾個人不認識自己,太子李賢還來招納過幾次,隻可惜被他拒絕了,理由很簡單,他不想摻和他們的事情,隻想安靜做個將軍。
當時李賢相信了他的話,如今看來的,人家不是不想進入他的陣營,而是早已經被人收為己有了,自己慢了無數步,望著眼前的男子,冷冽而讓人心驚膽戰,他出手,似乎是要殺定他了。
“為什麼會是你?本殿下想過了很多人,唯獨沒有想到會是你,你是什麼時候成為她的人?在本殿下之前,還是之後?或者是由始至終你都是她的人?”
丘神績抱著劍,看了過去,回答道:“殿下,現在說這些無謂,你我都知道,你是不可能活著了,上麵已經下了命令,要殿下你的性命,下官隻是奉命行事,完成任務罷了,殿下你問那麼多,也是無謂,何必呢!”
我隻是來殺你的,就是這麼簡單。
不想和你說廢話,你死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丘神績的目的很簡單,很直接,粗暴說出來了,我是來殺你的,你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李賢笑了,悲慘的笑容,自己都這樣了,她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心真狠。
這麼多年的母子之情,在那個位置麵前,顯得那麼薄弱,那麼讓人傷心,原來他什麼都不是。
“為什麼?”
“本殿下已經威脅不到她了,她為什麼還要殺死本殿下,難道那個位置真的那麼重要嗎?”
帝皇家,沒有溫情,沒有親情,隻有殺戮,和陰謀。
丘神績淡淡道:“殿下沒有選擇,生在帝皇家,這些事情是必須經曆的,何必如此呢?”
要恨就恨你生錯了地方。
人間無情帝皇家。
虎毒不食子,在帝皇家裏麵,沒有這個說法,隻有你不死,我不放心,隻有你死了,我才安心,沒有威脅,這一切都是為了大業。
“是啊,生在帝皇家,最是無奈,本殿下沒有選擇,成王敗寇,失敗了,那就要承受相應的懲罰,隻是為何她要這麼狠心?”
冷酷無情,心狠手辣。
他們可是她的兒子,親人,世界上最親的人,她都要如此傷害他們,這還是他們的母親嗎?
“種瓜黃台下,瓜熟子離離。
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
三摘尚自可,摘絕抱蔓歸。”
詩詞,吟唱詩詞,很有情感的一首詩詞,丘神績聽完了,不由心驚,可還是保持冷靜,靜靜注視李賢,武器拔出來,冷然道:“殿下,可準備好了?”
劍出鞘,寒光如龍,翱翔天空,怒視對麵的李賢,雙眼審視他,鎖定他,隻需要稍微一定念頭,李賢身首異處,丘神績動了,李賢站在那裏,不做任何反抗,他知道沒用的,這裏隻有他一個人,做無謂的反抗是沒有用的,他必須死。
丘神績不是他可以抗衡的,自己死了就行了,其他可以活下來,不是他不狠心,放在平時,他是不會這麼做,隻是他此刻心中已經絕望了,沒有了活下去的心了。
趕盡殺絕,斬草除根。
“殿下,不要怪我。”
丘神績長劍距離李賢隻有一寸的時候,心中喃喃自語,他也不想這麼做的,皇命難違,他也是無奈的,被逼的,要怪就怪你的母親吧。
長劍要動,隻有一寸,刺過去,他的任務就完結了,可以回去長安複命了,隻是他發現自己不敢動,隻差那麼一點距離,就不能動,人就在眼前,卻無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