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講經堂?”
秦子安看著攔住她去路的胖子,身上穿著丹閣弟子統一的白袍,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喜感。那張大餅臉上,兩隻綠豆一樣的眼睛此時瞪的溜圓,就像一隻油光水滑的大老鼠。
“張師弟怎麼能這樣說,李師叔可是很欣賞她呢!”
接話的男子又瘦又高,活脫脫一根長竹竿,和一旁的胖子正好相反。一雙細長眼眯起來,帶著一絲陰險,盯著人的時候,就像是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
這兩個人,胖的叫張有良,乃是新晉弟子,入禦劍門之前是財主家的少爺。他爹本來給他起名叫張有糧,隻是他來了這修仙之地,嫌棄自己的名字太過俗氣,這才改了。
至於受的,名叫吳為,之前乃是一名散修,托了人好不容易進了丹閣。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看秦子安分外不順眼,憑什麼一個凡人也能在丹閣自由出入?
“……”
秦子安朝後退了一步,邁步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盡管被人挑釁,麵上仍舊是一片平靜之色。
“這就想走?少爺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張有良氣的臉漲紅,肥胖的身子如同一堵牆,再次攔住了秦子安的去路。脾氣一上來,也不管這裏是什麼地方,以前在家那少爺的做派又拿了出來。有個縣令大舅子,家裏又有錢,素來欺男霸女慣了。
秦子安歎了口氣,站著不動了,知道自己不該抱著那麼一點兒僥幸,這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修為不能暴露,以她一個“凡人”而言,唯一能做的,隻有等著挨打。
好在,當著這麼多人,就算凡人的命如草芥,也不會允許毫無理由的打殺。皮肉之苦是少不了了,最重要的是要保住性命。
“你——”
張有良見狀,更加暴躁起來,以前那些人,無一不是哀告求饒,麵前這醜八怪女子,居然敢這麼無視他。
秦子安暗中以靈氣護體,這胖子剛剛引氣入體,實則和凡人也差不到哪兒去,力量應當有限。凝眉思索,等下要不要表現的淒慘些,想來想去還是算了,以她的性子,實在是做不出來那等可憐求全的樣子。
“張師弟莫不是下不了手?我看還是算了吧!”
吳為眯著細長眼睛,不動聲色地煽風點火,心中暗自期待這死丫頭等下被打個半死。
“砰——”
缽大的拳頭,直接砸在秦子安身上,力氣之大,竟然把人打飛了出去,落到了兩米開外的地方。
秦子安暗中咬破舌尖,猛地突出一口血,臉色也變得慘白,勉強站起來,整個人搖搖欲墜。
“以後不許再來,聽到沒有?”
張有良晃晃拳頭威脅道,隻是心中卻有些存疑,剛剛那一下,他隻使了五分力道,按理說不應該這麼嚴重才是。不過,再看看對方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又覺得沒什麼不對,還道是修仙之後力道變大了。
秦子安張張嘴想說話,無奈剛才那一下咬的狠了,舌尖疼的厲害,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還想挨揍是不是?”
張有良肥胖的臉上盡是得意,他資質不好,來了這麼多天勉強才引氣入體,在這些同門師兄弟中很是自卑。經了今天的事,心中憑空生出幾分自信和優越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