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確實是我王二十多年前在外的遺珠。”
山陽環顧眾人,一字一字,極慢地道。
“這——可有憑證?”
說話的,卻是望月山一個地位不低的元老。這也是,其他人共同的心聲。
“我們四個,就是憑證。”
綠袖看了那元老一眼,冷冷地道。
這些人聽了,竟然真的不再言語。如此情形,便是就此認了這位突然冒出來的殿下。
其實,這也不奇怪——
見過望月妖王真容的人少之又少,就連這些極為忠心的下屬,也不得見。
每每議會,所能見到的隻是模糊影像。每每有什麼重要事宜,也是通過山陽綠袖等人傳達。
說的誇張點,就算望月妖王站在麵前,這些下屬也未必能認得出。
至於柳逸雲和白羽這些外人,更加說不得什麼。
“此次前來,是為恭喜望月妖王尋到玄天珠。”
白羽說著這話,目光卻落在葉鳳初身上,以他的猜測,這天命所選的未來妖帝,多半就是她。
否則,玄天珠沉寂多年,為何她一來,便有了如此大的動靜。
至於蒼凜,前些時候見到的時候,明明就是人族。隻怕是,為了在妖族行動方便,使了什麼障眼法。
“我爹說,聖地荒澤危險重重,不如大家結伴同行。”
柳逸雲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他雖然不經常出門,但也不意味著就是什麼都不懂的笨蛋。他爹這麼說,分明就是想分一杯羹,占人家的便宜。
隻是,這話又不能不說。就算他不說,別個總是要說的。
“額,我們也是這個意思。”
白羽本來想著多說幾句,然後再找個由頭提這件事。哪知道,狐族這個小家夥,居然這麼耿直。
這下,他也不得不開口說了。
“我們正有此意,四族一起前往,待尋到了玄天戒尺,再各憑本事。”
秦子安既然已經公開了身份,而今這望月山,倒是她的身份最為貴重看,有什麼決定自然由她宣布。當然,這也是昨天晚上商量好的。
如今,望月山想要獨吞玄天戒尺是不可能了,否則比如會引起另外三族不滿。就算虎京是站在他們這邊,但他畢竟是一方妖王,總要為本族謀取利益。
“既如此,那咱們就說定了,在荒澤入口處彙合。”
白羽倒是有些意外,這答應的未免太過爽快。快要入口的肥肉,有誰肯分給別人?就算不得不如此,也要提出各種條件,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事不宜遲,明日便動身吧。”
秦子安心裏略略有些煩躁,這樣一耽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煉製修元丹。
至於其他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提前一日,便能早一日得到玄天戒尺。
本來,離開前白羽還想同她說些什麼,隻是身後屬下催著回去早做準備,這才作罷。
柳逸雲倒是想湊上去,卻被一旁能夠凍死人的劍修大人給嚇住,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所有人散去,秦子安經年鎮定自若的表情,壓抑不住地流露出幾分焦躁。
蒼凜與她心意相通,自然能夠感受到,走上前握住她左手道:“靜心,凝神。”
感受到師兄掌心溫熱的暖意,秦子安嘴角勾起笑紋,聲音也輕快了些——“從前,師兄便是這樣。”
蒼凜聞言,一下子想到兩人在禦劍門的時候,還有之後種種,眼神也變得柔和。
“我本意想與師兄找個桃源靜心修煉,然則冥冥中總有天意……”
想到這裏,秦子安終是歎了口氣。自兩人在一起,就一直為了各種原因奔波,幾乎沒有一天平靜的日子。
“無妨。”蒼凜溫然道,怕她鑽牛角尖,繼續想著說辭,“天道之下,又有何處是桃源?且把這一切,當做修行路上的曆練。”
既然踏上了修真之路,便注定無法再過平凡普通的生活。
“師兄說的是。”
明知道這是安慰的話,秦子安多少還是覺得釋然。
“不要急,一步一步來。”
蒼凜知她救母心切,心境上才會變得浮躁。
“也隻能這樣了……”秦子安苦笑,“隻是一想到母親沉睡不醒二十多年——”
自從來了妖族,見到母親,秦子安想要喚醒她的心情就開始變的急切起來。
**
聖地荒澤,裏麵到處都是毒瘴和沼澤,是一個另大多妖族望而生畏的地方。
但凡進去,便是九死一生。
這一次,由魏紫負責,帶領望月山三十修為不錯的妖修,跟著秦子安一起去。
“我們既然打算留在望月山,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趕在出發之前,三尾和馬宗他們幾個也跟了上來,執意要去。
“對對,這樣以後留下來心裏也踏實。”
馬宗附和道,至於其他人,看神色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我說,好歹大家相處那麼多年,你們不是該投靠我麼?”
虎京看著他們開玩笑道,他的身後,還跟著二十多個白虎族的妖修。大多十分壯實,長的也很是粗獷。白虎族以追求力量為美,化形時也有意讓自身偏向於男子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