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真慘!”
“又出事兒了……”
無名山下山道的半山腰,有名的“八連發卡彎”的第七個U型彎處圍滿了人,一台救護車在議論紛紛的人群中抬出來一個擔架,擔架上躺著的人已經被白布蓋上,之露出一撮染黃的頭發。如果再順著山坡向上看的話,蜿蜒下來的第五個發卡彎外側的路邊上,一台嚴重扭曲變形的一比一精仿福喜的踏板車靜靜的躺在地上,汽油機油流淌了一地,破碎的燈罩、車殼散落一片,彎道最外側的護欄也被撞的變形……不難看出,騎踏板車的駕駛員幾乎是一頭撞上了外側護欄,然後滾下山坡躺在了與之平行的第七個發卡彎。這兩個彎道上下落差至少也有十幾米,摔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警車旁,另外幾個騎著各色改裝踏板的小年輕呆若木雞,一個個低著頭接受民警的訊問。
……
流體酒吧門前掛了一個臨時紙寫的牌子:“寵物與刀子謝絕入內……”不用問肯定是老孟還在為刀子擅自退隊的事兒生氣呢……不知情的林子自然把它當成了一個笑話。
“林子來了?喝點什麼?我請!”老孟見刀子帶著林子進了酒吧,直接就無視掉了刀子。
“嗯,想喝孟哥做的咖啡了,一杯焦糖拿鐵吧……”林子看了一眼被晾在一邊刀子微微笑了笑。
“沒問題!哥最近烘了一批好豆子,味道絕對讚!”然後斜眼撇了撇一邊的刀子:“那,車隊宣傳委員的家屬想喝點什麼?天這麼熱容易上火,白開水吧!也是免費!”不等刀子說百事可樂加冰,老孟扭臉就走了。
咖啡機的金屬管子冒出呲呲的蒸汽,老孟的不鏽鋼杯子裏不一會就打了滿滿一大杯的奶泡,借著老孟做咖啡的空檔,幾個“黑T恤”坐到了刀子麵前:“刀哥,剛剛山上又出事兒了!你看見了沒有?人好像已經不行了……”
“那種飆車黨、炸街小混混,死了也是活該!”
“就是就是……媽的,好死不死的偏偏死在無名山,這下好了,還怎麼練車啊!”
“唉,這種炸街娃子,死了活該!不戴頭盔、不戴護具……”
“你那裏懂他們這些非主流啊!他們的宗旨就是頭可斷血可流,洗剪吹發型不能丟!”
眾人紛紛調侃著,似乎沒把一條鮮活生命的逝去當回事兒。
“說什麼呢!出事兒的換成自己人你們還能那麼開心嗎?都是玩車的,誰還不是從菜鳥過來的?”老孟把給林子做的咖啡端了過來重重的砸在桌上:“我再重申一遍DK的紀律!那就是永遠對騎行上路和生命保持敬畏!第二,摩友不分貴賤人品卻有高低……”
在老孟的嗬斥下,眾人無趣的散去,刀子默默的喝著白開水,無名山下坡道死人了,這給明天晚上的“終極對決”蒙上了一層陰影。這些騎踏板車的孩子刀子應該見過,他們總是在一些機車集會和賭車賽事的時候聚在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落裏,以羨慕的眼光看著一台台他們心中夢寐以求的大摩托從自己身邊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