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終於下了起來,理科綜合樓的頂樓,一個男子蜷縮著蹲在毫無遮攔的欄杆旁邊,雨水衝刷著他的身體,衣服已經濕透。雨水混著眼淚順著臉頰不住的向下流淌著。這男子不是刀子還能是誰?這裏是剛開學時,駱駝和他敲定赴往碣石買車的地方、也是兩人經常翹課抽煙神侃的“老地方”……
“回家吧……”刀子覺得雨勢忽然停了,一個熟悉而又溫柔的聲音在背後輕輕的呼喚自己:“刀子,我找你好久了,早該想到你在這的……”
林子打著傘輕輕輕輕蹲下,用手拂過刀子被打濕的臉龐:“回家吧……還有好多事等著你去處理呢!”
丟了魂一般的刀子被林子這麼生拉硬拽著拖上了一台出租車,司機師傅撇著嘴看在林子多加錢的份上才極不情願的載著如落湯雞一般的刀子回到了家。
林子說的回家是真的回家而不是回到刀子棲身的那個小閣樓,刀子呆呆的站在客廳,老爸少有的在客廳沙發上坐著抽煙,老媽更是一臉凝重的坐在一旁,陣勢像是要來個三堂會審一樣。
“說吧!”老爸隨意的將煙灰彈在了地上,屋子裏彌漫著煙霧,嗆得老媽不住的咳嗽。
“怎麼了?啞巴了?”老爸黑著臉站了起來,一步步的逼近刀子:“出息了是吧!能自力更生掙大錢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我盯了幾年的賭博團夥讓你給攪和了!”刀子的老爸越說越氣,伸手就想朝這個不爭氣的小子來兩耳光!
“叔叔……”林子雙臂展開擋在了刀子的身前:“刀子他也受了不小的刺激,您就別……”
“唉!”刀子父親高舉的巴掌無力的垂下,轉身對刀子的母親說:“看看你慣的好兒子!”說完就氣哼哼的回到自己的書房“嘭”的一聲摔上了房門。
“什麼叫我慣壞的?老頭子你別沒事兒找事兒!”刀子老媽衝進書房,又是一聲摔門的聲音。
“老家夥,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我慣壞的?兒子從小到大你管過嗎?”
“我怎麼沒管?吵也吵不得,打也打不得的!你讓我怎麼管?”
“你除了吵和打就不會教育了是吧!”
“我懶得理你!”
“我還懶得理你呢!”
……
書房內傳來激烈的爭吵,這些情景,刀子已經見怪不怪了,默不作聲的轉身走近了衛生間衝起了澡,客廳就剩下林子在這尷尬的站著。
“別理他們,洗完澡咱們回閣樓……”刀子推開個門縫對林子說道。
溫熱的水流讓刀子感覺自己還活著,剛剛在刑警隊審訊的時候,那個警官說彎道上灑下還剩下半罐的機油……難不成昨晚注定要讓他和駱駝死一個嗎?還有那個黑玫瑰……到底在這種賭局中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刀子的腦子裏亂糟糟的,原本駱駝要告訴自己的線索也斷了……不見到黑玫瑰本人,恐怕真難搞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