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他握緊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立刻換成了痛苦。鑽心般的疼痛讓他生不如死。從小到大,他從未受過皮肉之痛,這樣的疼痛他怎能忍受?他本來握得緊緊的手漸漸變鬆,變鬆。最終,他的手掌終於完全攤開,而光團,自然也逃離了吳韓的禁錮,飛了出去。
而吳韓,也在同一時刻陷入了昏迷……
望著一個接一個的人影從光柱內湧出,吳淩不由得擔心起來了。那一個又一個的人影既喜悅又興奮,個個臉上掛著喜不自勝的笑容。從法息來看,他們都達到了法士原級。
連依從法河中躍出,卻沒有看到吳韓的身影,於是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還以為他早已出來了呢!接著,陳尤也一臉平靜地出來了。於是,這一行人,就剩吳韓還在法河內。其餘人等,悉數盡出。
突然,法河一陣抖動,空間內吐出一個人影。直直地往地上栽,吳淩趕緊過去接住他。“吳韓,醒醒……”
“對不起,我失敗了!”吳韓睜開眼,歎了一口氣。
吳淩沒有做聲,朝高台上的陳義望了一眼。陳義閉著眼睛,點了點頭,也歎了口氣。
“吳韓,我想現在是時候告訴你真正的身世了!”吳淩將手中的信與玉遞到吳韓手中,又說了一句,“其實做普通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這話像是自嘲。
吳韓接過東西,目光從玉上掃過,打開了信。
吳淩說道:“小韓,吳家的希望本來全部賭在你身上。可你,這些年卻越來越不像話!驕傲,輕高……現在,你明白這些也沒有了,安心做你的普通人吧!”
吳韓看罷,用臉貼著玉,眼淚終於決堤:“淩叔,這一切真的是真的嗎?”吳淩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
吳韓痛苦地仰天長嘯,雙腿無力地跪在地上。“爹。娘。孩兒對不起你們!”
吳韓用手摩挲著那玉,玉的來曆信上並沒有說。信上隻說要吳韓好好的帶在身邊,也權當作父母的一種寄托。
“不行,我是吳家最後的希望!爺爺,我要再來一次!”吳韓堅定地站了起來,有些倔強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朵,他有些懇求地看著陳義。
“你瘋了,不知道這法河每個人一生都隻能進去一次啊?”
“第一次失敗了就不可能有第二次了!”
“甘心做你的普通人吧!”
現場的人都對吳韓指指點點,而陳連依也一直扯著他的衣角:“吳韓哥哥!”
吳韓不理會他們,甚至都沒理連依。他跑到陳義麵前,跪下:“爺爺,求求你了!我吳韓,不能廢!”
陳義看著那道堅定的目光,青澀的臉龐。以及那隱忍的淚水。不由得有些心酸,他可是自己唯一的女兒的唯一的兒子啊,他可是自己唯一的外孫啊,他可是吳家唯一也是最後的希望啊,他可是唯一一個天天叫自己爺爺的吳韓啊,他怎麼能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