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江惜雲就跟魏河山二人,把魏軍跟那個女人一道抬到了那輛貨櫃車上。魏河山交代了同行的一個小弟,將車開走,然後就上了江惜雲這輛小麵包。因為車上畢竟還綁著一個大眼,所以江惜雲二人自然不便住酒店,於是乎就決定隨著魏河山去他家歇息一晚。在路上,蘇馨終於忍不住詢問了起來。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準備怎麼處置那兩個人販子呢?”
“這西山省最出名的特產是什麼,你知道嗎?”
聽到江惜雲這莫名其妙的回話,蘇馨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
“煤。”
“那麼黑煤礦你聽說過嗎?”
“黑煤礦?”蘇馨立刻在腦海裏搜尋起了相關的訊息,這個詞在新聞媒體上還是比較常見的。所謂的黑煤礦,簡單地說就是那些無證經營非法開采的煤礦。這些黑煤礦的負責人都是一些視人命如草芥的黑心商人,而且基本上都有黑社會的關係或者幹脆本身就涉黑。他們往往用威逼利誘等手段廉價雇傭當地的百姓,去沒有絲毫安全設施的礦井工作,因此往往造成大量人員傷亡的慘劇。更黑暗一些的,有些黑煤礦則是進去了就基本上出不來了。那些黑心礦主從人販子手上花錢買來大批勞動力,以武力威逼囚禁他們幹活。不幹活就不給飯吃,想逃跑就直接打斷腿,甚至活活打死,草草埋了,反正也沒人知道。
“我讓魏哥幫我把魏軍賣到當地的一處黑煤礦上去了。”
蘇馨一愣,下意識地說道。
“那那個女人呢,你也把她賣到黑煤礦去了?”
“那倒沒有,那個女人則是讓魏哥把她賣到某個偏遠山村,給那裏的光棍做老婆了。”
這一刻,蘇馨才徹底弄明白,昨晚上江惜雲的那一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究竟是什麼意思了。身為女人,她很同情那個女販子的下場,但是她卻也不反對江惜雲的這個舉措,更甚至還有些支持。人販子們為了錢,拐賣別人,可曾考慮過那些被他們販賣的人的下場是有多麼的淒慘。這種體會,若沒有親身體驗,是根本感受不出的。如今讓魏軍跟那個女人切實地感受一下被人販賣的滋味,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公平很有意義的辦法。
魏河山的家位於市郊,乃是在一處傍湖的別墅區內。江惜雲開著這輛明顯不相稱的寒酸小麵包車,在門口自然就被執勤的保安給攔了下來。直到魏河山下車出麵,這車才順利開進了這一處別墅區。
將車開到了魏河山的獨棟別墅,停在了別墅的院子裏。下了車,觀看了一下附近的環境。這一片別墅區相對而言顯得比較寬敞,相鄰別墅之間隔了有二三十米的距離,這般設計與一線城市那種寸土寸金的緊密設計結構相比起來,明顯更大氣舒適一些。別墅前方緊鄰湖水,視野寬闊,院子裏除了靠西麵的一處遊泳池,剩下的就是規劃合理的大片植物花卉。眼下恰是夕陽殘照之時,金黃色的陽光灑在湖麵上以及滿院的植物上,在這秋季中更添一抹寧靜的美感。
“魏哥,這裏環境這麼好,看來這幾年你的日子應該過得很不錯吧。”
“雲哥,你就別笑話我了。我這日子這麼平淡普通,哪能跟你比呢。”
“說真的,我倒有些羨慕你這樣的日子呢。”江惜雲若有所思,淡淡地拋下一句。
驟然看到江惜雲展露出這種隱隱透出一抹老氣橫秋看破世俗的話語,看著他臉上那一抹沉重而複雜的神色,魏河山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回話了。不過,好在江惜雲這抹神情轉瞬即逝,下一刻,他已是恢複了那種平靜和煦的姿態,輕笑著說道。
“那我們進去吧。”
“哦,你看我光顧著說話,到忘了請你們進屋了。”魏河山忙著賠不是,不過隨之看了看小麵包車,試探著問道,“要不要我把他先藏到地下室去,順便叫個人看著他?”
“不用了,他被我弄暈了,不到明天中午,醒不過來的。”
既然江惜雲這麼說,魏河山自然無需擔心了,當即領著二人進屋了。很顯然,對於江惜雲的到來,魏河山早就有了交代。餐桌之上已是擺了七道菜,另外,廚房那裏還在忙碌著。魏河山的妻子看上去很年輕,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十歲,看上去倒是溫柔體貼很平易近人。不過從女人的直覺上來看,在飯桌上的短暫接觸下,蘇馨覺得這個女人隱隱有些不簡單。
眾人相繼入座,江惜雲不喝酒的習性度魂師之間都有了解,所以魏河山並沒有做類似於勸酒的不當之舉,而是給他準備了果汁。蘇馨雖會喝酒,不過更多的是為了應酬交際,她本身也並不怎麼喝酒,所以就陪著江惜雲喝起了果汁。眾人閑聊了一會兒,很快就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坐在女主人懷裏的“小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