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秋把麵具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後清了清嗓子:“咳咳,現在是淩晨五點,我宣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看到林知秋鄭重其事的樣子,江潔兒和黑狼都豎了起耳朵,非常時期,每一件事都要十二分精神去對待。
看到他們正兒八經的樣子,林知秋一臉嚴肅地宣布:“馬上睡覺,養好精神明天晚上收網抓魚。”
黑狼點點頭,轉身就去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江潔兒柳眉倒豎,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砸了過去,然後扭著屁股回自己的房間洗澡去了。
林知秋站在蓮蓬頭下,任由清涼的水流從頭頂澆灌而下,順著身體上歪七八鈕的疤痕一直流到地板上。輕輕地撫摸著小腹上那一條長長的疤痕,林知秋臉上露出更加堅毅的神色。當整個社會的人都隻想著自保,麵對暴力都把腦袋埋在沙土裏的時候,總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了正義,為了這些懦弱到不敢抬頭的人,不被暴力所傷害。鴕鳥遇到危險會撅著屁股把腦袋埋到沙土裏,但是那並不代表危險就會悄無聲息過去。
華夏大地,方圓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任何地方任何角落都可能會有暴力,會有不公,會有無辜的生離死別骨肉分離。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如果不能保護所有,那就保自己所在的這一片方寸之地平安;群眾的力量是巨大的,當民眾的意識都被喚醒,彙聚整個民族的力量將會無堅不摧。
這是一條孤獨的路,可能會受傷,可能會流血,甚至,可能會死亡。這條路,可能沒有朋友,卻會有很多很多的敵人。
英雄,注定孤獨。
正在林知秋想得入神的時候,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從外麵傳了進來。
“砰砰砰”
這麼野蠻的敲門方式,林知秋用腳丫子想想都能想到是誰。於是幹脆隨便她敲,反正是她家的酒店,敲壞了也不用自己掏錢賠償。
“大混蛋,你再不來開門,老娘就殺進去把你扒個精光然後拍照發到新聞聯播。”江潔兒在門外大吼大叫,絲毫不顧現在是淩晨五點多鍾,絲毫不管別的住客會不會受到影響。
江潔兒,一個風風火火大大咧咧敢想敢做的女人。
門外終於安靜了,林知秋洋洋自得地搓著澡哼著歌兒。
反正就自己一個人住,林知秋連衛生間的門都沒關,隻是隨意地虛掩著。可是,等他想把門鎖鎖上的時候,發現後悔已經為時太晚。
“砰!”衛生間的門被一腳踹開!
“啊……”
“啊……”
第一聲喊叫是林知秋發出來的,這更加高亢更加嘹亮更加尖銳的第二聲,是江潔兒發出來的。
林知秋一把扯過鐵架上的浴巾迅速把自己的下半身圍起來,一邊紮浴巾一邊念念叨叨:“完了完了,全被著瘋丫頭看光了”。然後一臉憤怒地看著江潔兒:“豬才怪,誰讓你闖我衛生間的,你要對我負責!”
江潔兒這才從震驚中醒了過來,一巴掌扇在林知秋的胸膛上,怒罵道:“大色狼大混蛋,幹嘛洗澡不關門!幹嘛不穿褲子!嗚嗚嗚,老娘的眼睛要亮瞎了。”
地板很滑,林知秋往後滑了好遠才碰到牆壁停下來。感覺自己委屈極了,明明是你一腳踹開門,明明是你衝進來的好不好?你見過有誰穿著褲子洗澡的嗎?
“豬才怪,你有病啊,不好好睡覺你跑我房裏來幹什麼!”
“這是我家的酒店,我想進就進你管得著嗎!”
天啊!這什麼混賬邏輯啊!你家的酒店就可以隨便亂闖?要是哪個房間正在做體育運動,男的還不得被你嚇得再也舉不起來啊!
平複平複心情,林知秋這才用心打量眼前的江潔兒,頭發被她用簪子高高地盤起,粉色的絲質睡裙隻遮住了肩膀以下小腿以上的身段,潔白無暇的修長的脖頸,線條柔和的鎖骨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林知秋眼前,再往下看,胸前的位置高高地隆起,甚至還能隱隱約約看到小小的兩點,她……她居然沒穿內衣……
林知秋看得眼神都被黏在這裏了,無論怎麼掙紮都扯不開,哪還有心情往下看!
“吧嗒!”
一滴口水拖著長長的亮晶晶的絲線不甘地滴落到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啪!”
林知秋突然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誰抽了一大巴掌。
“大色狼,看著什麼看,沒見過女人穿睡衣啊!”
江潔兒力道十足的一巴掌把林知秋抽醒了,一聲怒喝把林知秋罵醒了。
林知秋圍著浴巾眼神發亮地朝江潔兒走了過去:“你還真說對了,我還真沒看過女人穿著睡衣站在我麵前。嘿嘿,既然你已經把我看光了,要是我不多看你幾眼豈不是虧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