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漫長的等待,檢測結果終於全部出來——四個人全都合格。
這對這四個人來說既是喜劇也是悲劇,喜的是他們個個身體健康無病無憂,悲的是這麼一副好身體馬上就要被掏心割腎,甚至連親人都找不到自己的全屍。
四個人沒有再被押回原來看守的房子,而是被直接關押在整個私人醫院的地下室。因為明天晚上臨行前就要采摘髒器,留在這裏是最便捷最安全的選擇,來回奔波隻會浪費更多的時間,也大大增加了被警方覺察攔截的風險。
白天有光頭強的貼身陪同,林知秋哪兒都去不了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按部就班地完成計劃中的事情,但是到了晚上他就有了充足的活動空間,即使光頭強派了一大幫人跟蹤,他也能毫無破綻地完成想要做的事情。一個在跟蹤者眼裏或許毫無意義的動作,其實已經把他所要傳達的信息全都傳達出去。
夜裏10點,當林知秋高高瘦瘦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賭場的富貴廳時,裏麵所有的賭客都忍不住停下來,這個昨晚坑了他們一大筆錢的混蛋,這個用二百萬狂賺一億的牛人,真是讓他們又愛又恨啊。
愛,是因為他的事跡足夠自己在朋友麵前大肆炫耀一番,那榮耀感仿佛自己就是那個一夜暴富的土豪似的,簡直是酸爽無比暢快淋漓。
恨,是因為他坑了他們一大筆,尤其是那些隻跟了被坑的那一注的賭客,當真是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再找十個肥婆輪流把他蹂躪一番。要是你和我們一起輸光也就算了,偏偏還擺我們一道後自己賺得盆滿缽滿,這種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他高傲地抬著頭,臉上帶著三分囂張七分高傲,像檢閱軍隊一樣審視那一大群呆呆地迎接自己的賭客。
這一刻,他就像是這裏的主宰,用至高無上的姿態俯視蒼生。
林知秋不再倍投,也不再梭哈,他和所有的賭徒一樣圍在賭桌前規規矩矩地投注,每次一百萬,贏幾場又輸幾場,總體上維持著不輸不贏的狀態。
眾多賭客看到他今晚的表現之後,紛紛暗罵昨晚瞎了自己的鈦合金狗眼竟然會跟他一起瘋,想必他也隻是踩到了臭狗屎而已。在自我悔恨的同時,早已經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在天宮二號監控中心,明知道這樣的監控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光頭強也仍然親自坐鎮盯著林知秋的一舉一動。雖然經過層層考驗確定了他是“翁兆文”的身份,但是從他怪異的行為方式來看,他此次的邕州之行明顯還帶有其他的目的。
到底會是什麼呢?
對於“翁兆文”今晚在賭場的正常表現,光頭強反而越發覺得他不正常。傳聞中的他可是嗜賭如命的人,即使不像傳言中所說的大賺大虧大起大落,起碼也應表現出一個賭癡應有的態度,更何況早兩天他可以大賺了一筆,他現在的表現完全不像一個賭徒,而是像一個玩過家家的孩子。因為太正常所以太不正常,這小子肯定還得坑人。
賭場在平靜中度過了一個小時之後,再次掀起了軒然大波。
林知秋拍了拍旁邊一個男人的肩膀,說道:“下一注我押大,包中,你跟不跟?”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神色複雜地看了林知秋一眼,他也是昨晚被坑的其中一人,幾千萬還沒爽夠就打了水漂,慘痛的教訓告訴一定不能再輕信他人。
“謝謝,我自己玩。”男人很有禮貌地回應道。
“開,4 4 5,13點大!”
看到13個湛藍色的點數,男人的心砰砰地跳了一下,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到林知秋的投注上,
“下一局我還押大,你跟不跟?”
林知秋瞄了一眼女人雙峰之間夾著的心形鑽石,笑眯眯的問她。
女人厭惡地看了一眼這個色眯眯的男人,然後快速地把視線看向旁邊那個更帥的男人,眼神流轉間,盡是嫵媚。
林知秋歎息地摸了摸這張臉,心裏隱隱為翁兆文感到不平。果然是個看臉的時代啊,即使一張好臉皮不能當信用卡刷,也能決定你對一個女人的吸引力啊。長得不帥不是錯,長得不帥還不去整容……似乎也沒錯,要怪就怪女人太看臉吧。
林知秋尷尬地笑了笑,又把二百萬押在大的區域。結果毫無疑問——又贏了。
剛才還鄙視他的女人眼裏稍微露出一抹驚豔又懊惱的神色,哪怕剛才自己剛才跟一百萬也好啊,至少能把這邊虧掉的填平。
一直押一路贏,雖然每次都隻押注二百萬,但是連續贏十局也讓他收獲頗豐。早在連贏五局的時候,已經有少數大膽的賭徒又開始跟風押注,後麵的連贏五局,也讓這幫跟風的家夥賺得盆滿缽滿。這幫職業的賭徒可不會像林知秋一樣小心翼翼,敢於冒險的人是每一局贏了之後直接把利潤給扔進去,這樣的投注方式,連贏五局已經卷走了數億籌碼,把賭場昨晚贏來的錢卷走三分之一。
又一局開局,林知秋把贏來的一半——一千萬要全都壓在一個點數上,這個動作猶如在賭徒之間丟入一顆深水炸彈,把平靜的富貴廳攪得波濤洶湧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