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德跟著光頭強從倉庫的應急通道直接溜到了倉庫區外麵,在一個角落停下,王凱德才發現警察剛剛衝進倉庫就已經消失的任學鋒和向前。連自己整個老警察的都沒留意到,這兩個家夥到底是什麼時候偷溜出來的。
大難臨頭各自飛,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自己這條應急逃生通道,由此可見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地位——跑腿的炮灰而已。有需要的時候自己要冒險上,有危險的時候拋下自己先跑。
等到虞美人帶著一幫警察追出去不見蹤影,沒被青衫幫押走被警察解救下來的江姚走到林知秋身邊,蹲下身來往他嘴裏喂了一顆藥丸,然後伸手把他扶了起來。
“你小子啊,死到臨頭都不忘占人家便宜,也不知道潔兒跟了你以後要吃多少的虧受多少的委屈。”
“江姨,我也是受人之托,迫不得已啊!”林知秋無奈地笑了笑。如果毒性發作再快一點,如果不是自己有內氣壓製毒素擴散,如果虞美人那個冷豔警花再磨蹭一點,說不定自己就真的掛在眼睛這裏了。
江姚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眼睛看向光頭強逃跑的方向說道:“你打算怎麼做?”
林知秋接過手下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礦泉水,仰起脖子咕嘟幾口衝洗掉口裏的血腥之後,咧出一口大白牙說,眼裏閃爍著寒光說道:“救潔兒,殺光頭強,滅青衫幫。”
林知秋從身上摸出一瓶藥粉,在手上的地方灑了一些之後,稍微整理了一下被撕破刺爛的衣服,從牆上拔出那邊沒到根部的鐵樺刀,剛才光頭強走得狼狽,根本來不及把這刀取下來。隨後右手一抖,沒入牆壁裏麵的槍頭也在天蠶絲的牽引下重新飛出來,快速地在林知秋腰間纏繞幾圈掛住。
林知秋沒有從後門追出去,已經過了好一會兒了,他們要跑早就跑遠了。想要追上他們,隻有抄近路攔截。可是,又怎麼知道他們會去哪裏呢?如果連他們的目的地都不知道,抄近路又從何談起。
林知秋略微思量一番之後,抬腳往外麵最遠的碼頭追去。
警方既然已經出動,那必然會在各個路口進行攔截,想要開車走公路逃跑明顯是不可能;天宮二號也不能回去,整個邕州市的人都知道那裏是光頭強的產業,這時候回去就是自投羅網;那就隻有一個地方可以走——水路。
水路的路線和船隻隻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而且為了運送特殊貨物的安全,光頭強不可能沒留有後手。隻有離開了港口,以他們的水性隨便一個地方棄船逃跑都是輕而易舉。即使不逃跑,遍布碼頭的數百艘大小船隻就是他們最好的壓掩護,足夠他們與警方周旋。
光頭強的去處隻有一個,那就是碼頭。
林知秋趕到碼頭的時候,兩撥人正站在碼頭長長的棧橋上對峙著。一撥人馬以光頭強為主,他的手裏正押著一個臉蛋漂亮卻毫無懼色的年輕姑娘——江潔兒,他伸手跟著任學鋒、向前王凱德以及另外的幾個青衫幫小弟,令林知秋意外的是,原本已經躲開警方視線的任學鋒和向前竟然沒有中途逃走,反而現在又跟光頭強湊在一起了,不是擺明了告訴所有人他們也參與到這件事當中嗎?
另一撥人馬是以虞美人為首的警察小隊,總共八人,每個人手裏都握著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對麵三米開完的光頭強等人。當然,不可避免地也指向人質江潔兒。
兩撥人馬就這麼靜靜地對峙著,警方不敢隨意開槍,否則誤傷誤殺了江潔兒也是死罪;光頭強也不敢隨便走人,隻要稍有動作也難保那些槍支不會走火,不長眼的子彈掌握在別人的手裏,不得不妨啊!誰讓自己隻有一把水槍呢?
林知秋悄無聲息地避過他們的耳目,順著棧橋的底部浮著水麵往前飄去,打算鑽到光頭強等人的前方進行攔截。
“光頭強,快點把人質放了,你還有回頭上岸的機會。”
虞美人雙手端著槍,冷言冷語地勸光頭強。
林知秋才剛剛飄到虞美人的橋底下,就聽到橋麵上傳來一聲嬌喝,從橋底的縫隙看去,不禁在心裏暗暗感歎:就你這高冷驕傲的語氣,人家就是想投降也不好意思投降啊,好歹你也要使點兒美人計嘛。不過光頭強閱女無數,估計不會上美人計的當,也就自己能夠勉為其難地接受吧。
“機會?都快走到河心了還有上岸的機會?你忽悠三歲小孩呢!更何況,從下河的那天起,我就沒想過再從新上岸。”
“任書記,你的意思呢?打算和光頭強坐一條船上?”
眼見無法說動光頭強,虞美人轉而把目光轉向任學鋒。這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還要出現在這裏,不出現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