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台階上,何偉麟看見牛奎把劉錦的屍體緊緊的抱著,旁邊站著兩個畏手畏腳的士卒,牛奎眼睛瞪著赤紅般的眼睛,嘴裏嘶吼著不讓任何一個人靠近。
何偉麟近到牛奎身前,輕聲的對他說道“大牛,放下吧!我也知道你很難過,但大哥已經去了,我們應該讓他好好的走,大哥他也不希望看到你傷心的樣子。”
聽見何偉麟說話,牛奎抬頭看著何偉麟鎮靜的質問著說道:“二哥難道你忘了我們兄弟結拜時,所發的誓言?我沒有忘也不敢忘,有難同當、有福同享。難道你就情願看著大哥被活生生的燒成一捧灰?況且大哥他沒有死,他還活著”說著豆大的眼淚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聽了牛奎質問的話,何偉麟悲痛萬分的看著牛奎說道:“大牛,二哥我沒忘,也不會忘,剛才我還在所有的遇難百姓麵前,發下了誓言,必除盡所有倭寇以報此仇,如果你是男子漢就好好的振作起來,為大哥報仇,為所有死去的寧波百姓報仇。大哥已經去了,軍人應當馬革裹屍,你我在不遠的將來也會有這麼一天,你應當讓大哥和將士們在一起,那樣他也能安息,明白了嗎?啊!”
看著何偉麟那滿臉通紅的神情,處於戒備當中的牛奎也慢慢的放下了防備,眼睛也慢慢恢複了應有的顏色,隨後他慢慢的抱著劉錦的身體站了起來,來到何偉麟的麵前看著何偉麟嚴肅的說道:“二哥,我明白了,我要為大哥報仇,為所有死去的百姓報仇,除盡倭寇。”說完就抱著劉錦走向了火堆,那步伐堅定有力沉著穩重。
看著從身邊離開的牛奎何偉麟突然發現他好像變了,背影顯得堅定,轉身時的目光變得成熟深邃起來,感覺他好像突然長了十歲似的。
牛奎抱著劉錦來到火堆旁輕輕的放下,把他斷掉的左胳膊放在斷處,慢慢的整理著劉錦的盔甲,烈火的熾熱傳出的高溫炙烤著地上的兩人,拒絕了來幫忙的士卒,牛奎渾然不知的專心整理著。
猶如過了好長時間般,牛奎把劉錦跑起來朝火堆靠近準備放進烈火中時候,突然劉錦剩下的手臂輕輕動了一下,渾然不知的牛奎繼續向前邁了一步,正準備放手的時候,劉錦的手臂又動了動,感覺到懷中的劉錦在動,牛奎大驚,回過頭來看著何偉麟說道:“二哥,大哥還沒死,他在動、真的在動。”
本以為牛奎已經振作起來,聽見他剛才似是先前的話何偉麟的心有暗了下去,踱步來到牛奎麵前接過劉錦的身體對他說道:“三弟、別傷心了,你還有傷在身好好的坐下休息會兒”。
“二哥,大哥真的還沒有死,你怎麼不相信呢?他剛真的動了動手臂的。”看見何偉麟還是不相信他的話,牛奎大急的說道。
看著眼前激動的牛奎,何偉麟拿他也沒辦法隻好說道:“好,我相信大哥沒死,我這就再看看。”說完就假裝著檢查起來,慢慢的從鼻息探到心跳,都還是何先前一樣,沒有任何跳動的征兆,也不好責罵牛奎,想起劉錦那斷掉的胳膊,何偉麟撩開袖子準備去看看,打算找來針線縫合在一起再火化,也好讓劉錦去四肢健全,翻倒胳膊的時候突然發現劉錦胳膊斷掉的地方,本應是幹的血痂但現在又有鮮血在慢慢滲出,看著這樣的情形何偉麟大喜,把劉錦放在地上,自己也趴了下來用耳朵貼著劉錦的胸膛細心的聽著,過了好長時間才出現一聲微弱的心跳聲。聽見猶如仙音一般的心跳聲何偉麟大聲對牛奎說道:“快大哥沒死”說完就對著劉錦的胸口按壓起來。一邊的劉奎不解的看著何偉麟,一會兒對著劉錦又是按壓又是敲打,一會又對著劉錦的嘴裏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