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藍昕海正在準備早點,安寧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娘,娘,快看,我撿到的,它會飛呢。”安寧嘟著小
嘴道,一邊還舉著一隻千紙鶴。她笑靨如花,“你這小淘氣,它是鶴,當然會飛啊。”藍昕海蹲下拉著安寧的手把他
抱在懷裏輕揉的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臉,結過他手裏的紙鶴仔細端詳起來。突然!紙鶴從她的手上活了起來,飛到空中
起火燃燒,化作一個‘逃’字,久久不散。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嚇哭了年幼的安寧,而藍昕海緊緊的抱著他,臉上
盡是凝重之色。“怎麼了?”聽到孩子的驚叫和哭聲,正在晨練的白瞿也急忙趕來,剛好看的到了這一幕,他神情呆
滯,口中喃喃道“。。。老師?”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些苦澀,安撫妻子和小安寧,抱她們回了房間。
白瞿在書房靜坐,他閉著雙眼,不喜不悲。半晌,他提起一支細毫,在麵前的黃紙上寫下了一行字,右手緩緩從
紙上撫過,本事死物的黃紙即變作了一隻紙鶴,飛出窗外,不知朝哪裏去了。
藍昕海在臥房看著剛剛停止哭泣進入夢鄉的安寧久久無言,她從沒有見過那樣的丈夫,就算是在戰場上麵對十倍
的敵軍他都不曾皺過一下眉頭,而今天他的舉手投足都透露出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特別是剛才退出臥房時那不舍的
眼神。。。她的心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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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有十八層地獄用於懲罰罪孽深重之人,而第十八層的刑法就是讓人一直經曆記憶之中最快樂痛苦的片段。不
用皮鞭刀斧,隻是在你最深的傷口上不停地撒鹽,待到它愈合再割上一刀繼續撒鹽。
佚戈一直是一個旁觀者,他分享了他們這8年的幸福,或者說是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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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瞿輕輕的推開房門對妻子示意讓她出來,藍昕海很小心,生怕吵醒了小安寧。在夜晚的後院裏,他抱著自己的
妻子,如果可以,他永遠都不願放開!他們相擁許久,白瞿溫柔的看著藍昕海,左手輕柔的替她調去額前的一絲散發
,“帶上安寧,今晚就走,我已經書信給了師傅,他會保護你們”。藍昕海哭了,她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的丈夫原來
還是這麼的陌生,原來她還什麼都不知道,淚水滴落,泣不成聲,“為什麼?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她不願意離開,
離開這間他們一起建的小巢,離開這個留下了他們八年回憶的地方,她不理解,就連帝王成命都敢忤逆的他,還有什
麼可以讓他連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
“從父親大哥去後,我本來打算去找他們做一個了斷,但現在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說著,他俯下身子親吻她的
額頭,“我希望安寧能夠安寧一生,也希望它能給這一界帶來安寧,帶他走!”
藍昕海當晚帶著安寧在一隻紙鶴的指引下朝北麵走了,白瞿目送她們離去隨後便到書房拿了一本書到廳堂靜坐研
讀。
作為丈夫,作為父親,作為這個家唯一的男人,他留在了這裏。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陰雲自東方飄來,遮住這片他們隱居了八年的寧靜小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