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天涼。
佚戈再次來到了精神海前,這一次卻沒有了昨日幼獸的呼喚。世界的廣大總是令人空虛,水滴灑落竟是無聲無息,唯一的痕跡也消失在波濤洶湧之中,隻是今人已不是昨人。
這是我的世界,是我的種子。佚戈決絕的推開這扇金色的大門,越而入,眼前的景象確實讓他驚異。他從門內走出便是另一片天地,金碧輝煌,金色的海,金色的天,金色的島嶼,金色的宮殿。
身後的入口沒入虛空之中,這本就是他的世界,哪有需要什麼入口。
佚戈站在一片海灘上,身後是輝煌的宮宇,身前是徐徐湧來的海濤。侵入水中的雙腳觸感無比柔和,像是水**融,魚遊淺水。
“這便是我的世界嗎?”
他捧起一些浪花,拍打在臉上,也許以後常來這裏曬曬太陽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他朝著宮殿走去,冥冥之中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隻是相比昨日內心的悸動感,今天已經薄弱了許多。
他往前,再往前,於宮闕門外駐足,仿佛是感覺到了他的到來,昨日激動歡喜的小寵物又煥發了生機,在門內呼喚著他,隻是聲音已經無比微弱。他不再猶豫,推門而入,右手推門之刻便感覺內視的靈魂體一陣虛弱—這片宮宇已經留下了他的印記。
突如其來的虛弱讓他腳下有些發虛,但卻不能阻止他的腳步,他進去了,向著那呼喚。
佚戈入殿,殿內依舊是滿目的金色,卻帶著上古的輝煌,七尊無與倫比的王座呈現在他的麵前,說是王座,不如說是車輾更為恰當,因為它們無比巨大,每一尊都有二十步之寬,以異獸爭雄為紋路,以金絲作帳幕,靜靜的矗立在大殿之上。
微弱的氣息帶著急切從第一座王座上傳來。佚戈顧不得觀察,隨著自己內心的火熱朝著那個方向走去,直接踏上這座雄偉的車輛,掀開那華麗的金絲大帳,一隻幼獸出現在他的眼前—一隻幼小的飛廉正在這裏無力的喘息著,耷拉著頭,看著他的眼睛不住的傳來哼唧聲。
佚戈從小獸的身上感覺到了親切,不是親人的血脈聯係,而是更深層的靈魂,這是他的世界,而這隻小獸便是他現在唯一的子民。
佚戈快步上前將它從帳中抱起,小獸也顯得無比激動像是又恢複了活力,在他的懷裏不住的打滾,身上的鱗羽雖然還稍顯細嫩,但也刮得佚戈生疼。
小獸鬧騰不久便停下了,轉而帶著一種幽怨的目光看著佚戈,朝著他抽了抽鼻子,又叫了兩聲。
“怪我,怪我,都是我不好,現在才來看你。”佚戈鬼使神差的說。
‘咦?!我為什麼能聽懂?’
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佚戈一跳,他驚異的看著懷中的小獸,不想,它竟又一聲嗚咽,繼續的發出獸音。
佚戈的腦海中響起了莫名的聲音,“皇座,您要是再晚上兩天可就見不到我了~~~…”聲音中帶著一股小孩子的埋怨。
“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不是什麼皇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