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一道白光衝天而起,停留在懸浮在天空上的眾人之間。
這是一張白色的手巾。
隻是一眼,眾多人仙強者已然看清那張白色手巾上有幾個醒目的字:天地正氣。
林晚風也看到了那四個大字,隻感覺一股浩然之氣充滿了整個胸膛,所有的歪邪念頭都被這股正氣給泯滅,整個身心無比的健康,似乎所有的陰暗麵都被扼殺。
“啊!”“啊!”
與林晚風的不同,虛空懸浮的人仙強者裏,有幾人突然間慘叫出聲,並像隕石一般,從虛空墜落,砸入了塌陷的衛峰裏。
“怎麼會這樣,我一代人仙,風采絕代,豈能就此殞落?”
“我不甘心,想我血教教主,注定一代梟雄,為什麼會受此惡劫?”
“我錯了,我向天懺悔,不該墮落邪淵,祈天饒恕。”
……
墜落的人仙強者發出不甘的怒吼,可是無濟與事,似乎冥冥之中有莫名的力量將他們自身的力量壓製,他們如同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全部砸入了衛峰深處,沒有人能出來。所砸之處,火光衝天,硝煙彌漫。
隻片刻的時間,懸浮在虛空的人仙強者隻剩下的了四個:林晚風、吳害、風月樓的葬玉以及天兵閣的流星。
就在這時,那一張白色的手巾注滿了力量,正正方方的旋轉起來,一個個白色的詞組像是寒冬的飛雪,飄飄而落,“正氣。”
一時間,“正氣”如雪,飛落而下,灑滿了衛峰,並將其覆蓋。
當“雪”停的時候,那一張白色的手巾也消失了,一場爭奪,隻餘下那一座白色遍蓋的麵目已非的衛峰。
虛空中的五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下方,如同看一個陌生的世界。
“天如血,衛如雪。這個世界,我已經越來越看不懂了。”天兵閣的流星悵然說道,他看了看另外四人,道:“天道漫漫,秘而長遠,我忽然感到悲傷,心中有些害怕,似乎天地之間,隻剩下我們四個人仙強者。”
葬玉並不像之前幾個風月樓的同行一樣坦胸露背,她一身黑衣,像是生存在黑夜裏的幽靈,天生帶有刺客的氣息。
此刻,她聽了流星的話後,驀然看了過去,驚道:“怎麼你也有這種感覺?”忽然間,她的淚就流了出來,驚駭道:“難道說,人王已逝,人武當滅麼?”
吳害沉默著,什麼也沒有說。
倒是林晚風微微皺了皺眉,道:“究竟怎麼回事?”
流星看著這個少年,憂傷說道:“不知道怎麼,我感覺很悲傷,想要落淚。”
林晚風看了看如血的天穹,對著幾人道:“走,回城再說。”
……
四道流光劃破夜穹,落到清城的將軍府前。
林晚風帶頭進入了將軍府,走進了大堂,坐在高位上,道:“隨意落坐。”
吳害、流星、葬玉隨意坐下,而楚子奇則默默地站在了角落裏。
林晚風抬頭盯著葬玉,道:“你的感覺是不是跟流星一樣?”
葬玉點了點頭,道:“說來也奇怪,我也感覺也悲傷,同時又感覺到惶恐與茫然,卻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兒。”
林晚風望著吳害,道:“你呢?”
吳害點頭道:“也有這些感覺。”
林晚風沉默了半晌,道:“如我所料不錯,想來與白日的天變有關係。對了,你們是怎樣來到這裏的?吳害,由你先說。”
或許是畏懼林晚風另一重的仙人身份,幾人對於林晚風發號施令並沒有什麼不滿。吳害沉思片刻,道:“我是在做夢的時候突破到人仙修為,夢醒後被天地法則所牽引,直接來到了這裏。”
林晚風眸中異色一閃而過,訝道:“直接被天地法則牽引過來的?”
吳害道:“對。”
林晚風側頭看向流星和葬玉,道:“你們兩位呢?”
“我也是這樣。”“我也是。”兩人先後說道。
林晚風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三人觀他神色,似乎想到了什麼,對看了一眼,由吳害說道:“難道你不是?”
林晚風緩緩說道:“我是走過來的。”
幾人齊齊一怔。
林晚風道:“難道這裏所有的人仙都是被天地法則所吸扯到這裏的?”
流星點了點頭,道:“除了天朝所派遣的禦將,其它的人仙都是如此。清城除了有濁城之稱外,還有‘人仙之地’、‘南荒牢籠’之稱,一般人很難走到此處,而且來了此地,就很難再出去,所以此處也自成一個小千世界。”
林晚風恍然道:“原來如此,既然人仙均在此處,難怪外界人仙難尋。”
頓了一下,林晚風又道:“這一次請你們過來,因為清城適逢大變,我要整合城中勢力,防患未然。”
吳害三人對看了一眼,點頭道:“理應如此。”
林晚風頗覺得詫異,沒想到如此順利,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念頭一轉,他就明白了,想來是三人顧忌他仙人身份,要知道,如今世界人武沒落,仙門當道,各地皆以修仙為榮,三人能找到一個仙人為靠山,心中自是百般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