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到手(1 / 2)

李飛花的骨骷道觀牆壁上的骷頭都慘叫起來,一個個驚慌失措,仿佛到了世界末日。漫天仙光傾泄,將這個陰穢汙濁的世界照得一片通明。仙光過處,猶如風逝,萬般若皆化塵埃。

隻見林晚風連人帶劍透過李飛花,姿勢不變,繼續斜衝,劍指神境。

那半空之上的王水陸見李飛花也喪生劍下,怒吼一聲,咆哮的撲擊下來,他的撲擊之勢極其凶猛,像是老虎下山,帶著淩厲的凶伐,剛剛撲擊時他的身邊便起了三道灰色的風卷,像是護體一般,總圍在他身前三尺之外旋轉。而在這三道風卷裏,有一張張蒼白的人臉一閃而逝,這些人臉有的痛苦,有的陰沉,有的低落,有的煩躁,總而言之,裏麵的人臉全部都是負滿情緒的臉,沒有哪怕一丁點的開心笑容。

這些人臉,都是被王水陸害過之人的臉,這些人生前因隻為一小點點的得罪王水陸,便慘遭報複,有修為的煉成白骨人,便是他們的魂也不得以超生,將他們生生世世困在其身側,直到其結束的那一天。

此刻,這些被困在陰風裏的上千張人臉見到林晚風,沒有一點意外,目光木然無比,因為他們已經見過了太多的不幸。

陰風呼號,鬼意滲人。

呼號的風裏,有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總在那裏輕吟:“站在黑暗的深處,凝望身前的墳墓,多次從泥中爬出,隻為陽世的雨露。扭動腐朽的身骨,在月光之下僵舞,或移蹣跚的腳步,追趕長夜的孤獨,我是地獄的屍骷,是幽與暗的忠奴,喜觀眾生的悲苦,厭煩發光的火燭。我是九幽的屍骷,是邪與惡的從仆,不望天庭的道路,隻盼死亡的歸途……”

這赫然是那《亡靈曲》,隻不過此刻陰聲音不是在輕唱,而是像誦讀詩歌一般輕吟。

輕輕的聲音夾雜在呼號的風中,似一個膽小怯懦的亡靈,在夜的角落,孤獨的在黑暗裏漫步。

林晚風到到這首亡靈曲,感受到了濃濃的鬼性氣息,有那麼一刹那,他感覺自己身體不聽指喚、不受控製,明明想著去誅殺王水陸這個神境,但偏偏身體僵直,似乎完全不屬於他,然後,這具身體向下方墜落。

陰冷、僵直,像是被鬼附身。

是那一刻最為直接的體念。林晚風知道,其實那樣的感覺是一個錯覺,隻不過心裏有了這樣的念頭,才會有這樣的錯覺。心若靜,如明鏡,心若念,則萬相叢生。

如果依舊有鎮冥劍,也能驅逐這樣的不負麵情緒,不過他心裏下意識的使出了其它一種劍勢。

那時,林晚風的姿不變,劍勢改變。

那柄漆黑的孤寒仙劍上陡然冒出了一團通紅的火焰,這火焰似從仙劍裏冒出來的,覆蓋著整把仙劍。此火至剛至烈,至陽至正。

炎劍式。

隨著仙劍的刺出,王水陸體外的三道風卷都燃燒起來了,形成三道風火卷。所謂風助火勢,這三道被引燃的風卷極其猛烈,大有燃盡天穹之勢。

陰風裏的那一張張人麵,有火裏露出解脫的神色,一個個相繼化作了青煙。

而在三道風火卷中的王水陸,陡然露出驚恐之色,他們鬼修,除了喜歡幽冥鬼火之樣至陰至冷的火以外,其它的陽剛之火他們皆是畏懼。而此刻的風火卷,已經完全令他失去的控製,一道隨風呼嘯而來的火舌,輕易就將他給點燃,他整個人化著一團人形的火焰。

林晚風連人帶劍,從這個人形火焰中穿透而出,然後於虛空翻轉,輕盈的落在地麵。

此際,原本那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的白骨大軍,隨著六個神境的先後死亡,已經變成了稀稀落落,一個個茫然的立在原地,渾然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隱藏在樹林裏的閃劍宗門人,見林晚風如此幹淨利落的誅殺了四個神境,都有種白日做夢的感覺。因為在他們看來,林晚風就隻是那麼執著仙劍斜衝向天,而那四個神境便相繼趕來送死,而且,真是的死了。

這一幕,如夢如幻。

神境強者,在他們眼中,那是高不可攀的大山,隻能仰望的存在,可是那了那麼青年的劍下,卻像一個個呆瓜,說砍就砍。

而同為神境的蘇星河,那看出了那一劍風情。

那一劍雖然名為一劍,其實內含諸多變化,那一劍隱含彈性、霸道、爆烈、尊崇、炎熾等變化,每一個劍式都令人心馳目眩,情難自已。而林晚風使用這些劍式之時,極為嫻熟,五個劍式仿佛行雲流水,被他信手拈來,轉換之間沒有一點生滯,這分明被其煉得熟煉之極。

“太玄劍宗甲天下,這果然是名不虛傳。”蘇星河低低的感歎,同時想到太玄神宗那般鼎盛,而他閃劍宗如此敗落,他沒由來的一陣難過。

“都愣著幹什麼?後麵清理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正在蘇星河和一幹閃劍宗高層呆愣的時候,林晚風翩然入林,一臉的風淡雲清,仿佛一位出塵的謫仙,笑看人世滄田,閑觀雲卷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