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個局麵是他在蘇醒之後籌謀了多日覺得有了充分把握才敢實施,現在來看果然連陸月明也上了他的套。關於今天對話會發生的每種可能,在來之前他在腦海中都推演了無數次。像現在這種情況也正是他預料中的一種。
成大事者必不拘小節,為了他現在的目的,他連其大逆不道之舉都可以暫不計較,現在為了騙取陸月明的信任暴露出自己過去的秘密又算的了什麼。
在陸無當心中最厲害的人不是無敵之人而是沒有敵人的人。
陸無當在終於得償所願之後強壓心中激動,繼續與陸月明虛以為蛇,和陸月明一起思考日後的計劃。現在陸月明還有一些利用價值,他還不想現在翻臉。
陸無當原本的計劃也隻到利用陸月明得到想要的答案為止。但在知道真相後,陸無當發覺陸月明還有他的用處。
在和陸月明仔細商討許久之後,陸無當終於轉身離開了水牢。但陸月明卻依舊還在水牢之中,隻是此刻他的嘴角卻帶上一絲莫測的微笑。
陸無當從水牢出來後站在書房和後園的倆條分歧路上,略一沉吟卻是沒有趕回書房之中而是選擇去了被陸氏巧心布置的後園中,也許在那裏他滿是愁緒的心中才會找到一絲寧靜。
自蘇醒後陸無當本能的發覺到自己身體上出現了某些奇異的變化。往日沉重的身體變得輕盈無比、微一握拳,就感覺力量洶湧而來。
這些變化初時讓他興奮無比,這不就是自己一直渴望擁有的力量嗎?可稍稍冷靜下來,他卻覺察到了不對。自己的身體變得冰冷無比,心跳、脈搏這些常有的現象現在卻不再出現、或者說是在他身上停止下來。
而且身上逐漸增多的那些紫紅色的雲霧狀斑痕也讓他本能的感覺不妙。身上那些顏色每加深一點,他雖感覺身體也隨之越強一分,但心頭揮之不去的不妙也越加濃重。
這微妙的不妙感、他曾有過深深的體會,那一次是在棺材中醒來之時。
而身上這些異變都是在他蘇醒後才出現的,所以他隻能判斷異變的原因與自己昏迷有關。
心頭的那絲不妙預感就像心頭上將要被插入一把尖刀一樣,一種透骨的冰冷使他迫不急待的想要了解真相。
但他醒後雖是掌握了陸家,可當日的情況卻隻有白鹿書院的馬文鬥,祝陽以及陸月明,加上隨後趕來的陸清風和那個白鹿書院的不知姓名之人或許知道。
而陸家的那些下人當日都被陸月明有意的趕走,沒有一人留在現場。而馬文鬥臨時叫來的替陸月明包紮傷口的那倆名下人以及末後馬文鬥,祝陽將功補過所調遷的那些家仆,陸無當也曾暗地一一找過。但他們所知卻甚少,陸無當僅僅依靠這些信息還無法推測出當日發生之事。
苦思無果之後,陸無當終於決定兵行險著,直接與當事人接觸。
比較當日知道真相的各人,陸無當心頭第一個排除的就是陸清風和那位白鹿書院的神秘人,他雖並不知道南鬆子的存在,但南鬆子倏忽出現在陸家後他的身影還是被陸家的一些家仆目睹到。陸無當事後時調查到了這裏時,據幾個家仆所說陸清風居然是與他駕雲而去時,不覺心中一動猜出點什麼。
陸無當第一個排除他們,其實還有一點就是陸清風當日並沒有從頭到尾參與之中。
而馬文鬥,祝陽現在已離開蘇州,就算追上他們,憑他們之前對陸家的態度也多半無果。
現下唯一可行的人選就隻有已淪為階下囚的陸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