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遠航和跪在地下已驚慌無措的接生婆小聲商量了一會,兩人便一起推門而出,接生婆手中還抱著那剛剛出生的男孩,早已在門口等的急不可耐的王仙芝趕緊迎了上去,輕輕的抱過了那個胖嘟嘟的白淨男孩,趕緊問道:“風神醫,我的夫人現在身體如何?”
風遠清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平靜了一下心情道:“夫人的病不打緊,隻是由於生孩子前幾天休息不好,所以身子骨虛弱,染了些風寒。我給開幾副藥劑調理一下,便無大礙,我剛才剛給夫人紮了針,八個時辰以內誰也不要進去打擾,負責被侵了風寒,容易落下病根。”
言罷,向接生婆咳嗽了一聲,接生婆已會其意,也趕緊迎合道:“是的是的,夫人現在正在臥床休息。”
王仙芝已見識過盲眼醫生起死回生的本事,自然對其說的說深信不疑,一聽自己心愛的夫人沒事,便長舒一口氣,心中大悅,又賞了陳郎中幾錠黃金的賞錢。
風遠航給藥膳房留下了藥房子,便拉著接生婆急急忙忙的走了。
王仙芝如熱鍋上的螞蟻,又緊張又忐忑的等過了八個時辰,緩緩的推開香閣的門,輕聲道:“夫人,身子好些了吧?”隻見榮妃宛若未聞,仍是一動不動。
一絲不祥的預感,湧上了王仙芝的心頭,趕緊快步上前,直覺榮妃身子已經僵硬,顯然是已經死去多時。看見一代佳人香消玉損,王仙芝隻覺得心如刀割,抱著還尚有餘溫的榮妃的身子,口中撕心裂肺的叫著:“榮妃,榮妃!”一代英豪為一個女子癡情至此,也殊為難得。
直到王仙芝已經喊得嗓子沙啞,猛的想起來欺騙自己的那個盲眼郎中。一雙銅鈴大小的眼睛已經布滿血絲,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將人整個吞噬,讓人不寒而粟,惡狠狠的道:“來人呐,把我那個盲眼郎中給我抓來,我要挖其心,食其肉,飲其血。”
但當海菊幫的一群小嘍嘍趕到風遠航在濮州城的住所之時,風遠航早已收拾金銀細軟遠走高飛,風家也是空空如也了。他所說的榮妃八個小時不能打擾正是為自己逃脫準備了充足的時間而已。
一群小嘍嘍怕空手沒法交差,便去了接生婆家裏,想找其頂罪。但接生婆家也是空空如也,見不到一個人影。一群人隻好怏怏而回。
王仙芝聽說那兩人早已逃之夭夭,更是怒發衝冠,但看著自己懷中的這個白淨漂亮的孩子正露出童真的笑容對著自己微笑,王仙芝感到對這個孩子喜愛異常,覺仿佛有了心靈的寄托。
他轉念一想:“愛妻雖然已經舍我而去,但上天又讓我王仙芝中年得子,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他總是愛妻所生,愛屋及烏我也得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給這個失去了母親的孩子加倍的疼惜和關愛。況且我還想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正愁膝下無子,無人繼承,不如給這個孩子取名王繼坤吧,希望他能繼承父業,秉持乾坤之意。”
為了一掃愛妻離世的悲痛和慶祝愛子新生的喜慶,王府大擺筵席,宴請各路英豪,歡宵達旦數夜。
黃巢作為王仙芝的座上賓自然也被請了過來,酒席之間,黃巢對這個孩子也是青睞有加,不禁讚歎的說道:“此子其天庭飽滿,印堂方正隆起,是麵相之中的玉柱骨,此後必成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