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負荊請罪(1 / 2)

尉遲忠勇在收到喪帖以後,極為震驚,沒想到半個月以前還生龍活虎與自己比武的秦保乾,此時已撒手西寰。心情也是五味雜陳,以至於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在丐幫內部,大家都知道他倆是死對頭,一個若要是說向東,一個便非要說是向西。一個要是說打狗,一個便非要說罵雞,正是因為矛盾難以調和,兩個人才主動要求從鄭州總舵外調,秦保乾出來執掌鄂州門戶,尉遲忠勇出來執掌齊州門戶。

在丐幫內部的比武大會之中,兩個人也是不分高下,難逢對手,比其他的丐幫武功高手的武功要高出一截來。但正是由於兩個人太過優秀,又互相不服,所以丐幫內部幾十年來也沒有選出來一任幫主。

但在尉遲忠勇的內心深處,兩個人確是誌同道合的盟友,都是關懷天下蒼生,嫉惡如仇,為了兄弟可以兩肋插刀,忠義兩全之人。

所以當他聽到這個噩耗的時候,更多的是猶如晴空霹靂一般的感覺,對他來說,幾十年來另一根支撐丐幫的支柱倒了。

想起幾十年來的兩人的恩恩怨怨,一股愧疚之意湧上心頭,於是他便星夜兼程,孤身一人,不顧外麵刺骨的寒風,光著膀子和脊梁,效法當年廉頗負荊請罪的故事,背著用竹尖做成的荊條,赤著腳,徒步從齊州往鄂州一路走來,一路上,腳磨破了皮,流血不止,他要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荊條背的時間救了,荊條都嵌進了肉裏,從背後滲出的鮮血都染紅了荊條,他也不從不停下來歇息片刻。終於,爬過了一道道的高山峻嶺,經過了七天的長途跋涉,終於趕到了位於丐幫鄂州分舵的靈堂之中。

此時的他已經筋疲力盡,他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吃力的推開了靈堂的大門,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爬不起來了。

鄂州分舵的幫眾一看敵人來了,都恨得咬牙切齒,紛紛拿起了手中的刀槍棍棒,嚴陣以待。看到此陣勢,尉遲忠勇大為詫異,心想自己本來是吊孝的,怎麼還成了敵人了,便趕緊解釋道:“兄弟們,別誤會,我是來送秦舵主最後一程的。”語氣充滿了懊惱與悔恨。

那方麵大耳的丐幫弟子上次鼓動眾人去齊州分舵報仇未成,此時見尉遲忠勇孤身一人送上門來,不禁正中下懷,喜出望外,首先開口道:“哼,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看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好心!”

眾丐幫弟子也均是如此心思,便裏三層外三層將尉遲忠勇團團圍住,擺成了鐵桶陣。眼看雙方就要兵戎相見,尉遲忠勇不忍自己人自相殘殺,便大吼了一聲“慢著!”

然後尉遲忠勇緩緩的解開了背上的荊條,此時那荊條已經扣入肉裏一寸有餘,尉遲忠勇忍者劇痛將筋條拔開,此時其後背上立即流血不止,一道道鮮血噴湧而出。

還抬起來腳給眾人看,隻見腳底也因赤腳走路過多而血肉模糊,甚至有的地方都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隻見其緩緩開口道:“尉遲某知道自己先前與秦兄芥蒂過多,心中愧疚不已,所以特地從齊州徒步趕來,負荊請罪。”

分舵之中的弟子看到此時此景,心中也禁不住被震撼住了,看他背上和腳下的傷勢,知道其絕非虛言。

就在眾人不知如何處理之時,隻見那個方麵大耳的丐幫弟子拿出一份信件,在尉遲忠勇眼前一晃,眯著眼睛惡狠狠的瞅著尉遲忠勇道:“誤會?那不知道這封信尉遲舵主如何解釋?”

尉遲忠勇在疑惑不解中接過了信,打開信箋一看,上麵用自己的筆跡寫著邀約秦保乾出去赴約,再一想自己進門之時,眾人仿佛要吃掉自己一般凶狠的眼神,立馬明白發生了什麼,趕緊道“這封信定是有奸詐小人模仿在下的筆跡所寫,在下與秦舵主的死絕無半點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