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獨眼江上龍從身上掏出一遝銅錢形狀的紙錢,想趁著先前的紙錢還未熄滅,借火燃起來,剛湊到還在燃燒的紙錢跟前,看到有星星點點的血跡,而血跡此時尚未幹涸,顯然此處剛發生激戰不久,獨眼江上龍臉色大變道:“少垛主,此地不宜久留,李唐的鷹犬應該就在附近,你快走,我善後。”
王繼坤此時正沉浸在無盡的悲痛之中,若不是聽到王仙芝死後的慘狀,想為父親報仇早已一頭撞死在這墓碑之上,“人生百年,終歸黃土”我逃與不逃又有什麼區別呢!倒是老伯你對我父親已經盡心了,不要再卷進我們王家的家事了,無辜搭上性命。”王繼坤已然心如死灰,此時生與死對他來說是一念之間,已沒有天與地的距離。
“少垛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日後王垛主的大仇還指望你練好王家槍法來報呢!我這把老骨頭雖然不中用了,但我獨眼江上龍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今天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把你從穀底裏護送出去”獨眼江上龍說得斬釘截鐵視死如歸
“哈哈,你們兩個不要爭了,今天你們兩個亂臣賊子一個也別想逃!”一個刺耳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兩人不自主的抬頭看隻見一個身披紅袍,頭戴紫色鏤空官帽的白眉之人,踏著快捷無比的碎步飛上前來,如乘風般翩翩而至,獨眼江上龍知道這肯定是朝廷的大衛高手,武功高的出神入化,埋伏於誅仙穀中,搜查他們口中王仙芝剩下的殘渣餘孽,獨眼江上龍知道這刻已凶多吉少,自己隻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猛地向前推王繼坤一把道:“少垛主,快走!”
說罷,腳在地上一點,一個蜻蜓點水,身子已在半空之中,擋在那白眉官人的來路上,剛要使出自己的看家絕技,摧石裂心掌,全身內力和真氣遊蕩於掌心,手臂剛伸出一半,手掌還未觸到那白眉官人麵前,那白眉官人使出長虹貫日,長臂悠的伸出從獨眼江上龍身體外側向內側劃了一個圓弧,確是後發先至,兩手緊緊的扣住了獨眼江上龍的手腕,同時拇指和食指做勾,做成一個虎鉗型,用力一捏,獨眼江上龍的兩個手腕的手骨跟著“咯吱”幾聲巨響,骨頭早已變成了粉末。
獨眼江上龍雖然痛的大汗淋漓,但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手被鎖住,仍不屈不撓,雙腳懸在空中,卻使出一招“鑽心腳”直朝那白眉官人心窩如鋼珠般鑽去,白眉道人一看遇上了亡命之徒,雖自己武功遠勝於這麵前的黑麵獨眼老頭,也不敢大意,馬上鬆開了已被自己抓的粉碎的對手手腕,故技重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使出一招“長虹貫日”雙手卻在獨眼江上龍的兩腿外側向內側劃了圓弧,在獨眼江上龍的鑽心腳未達自己的心窩之前,已將其腳腕緊緊鎖住,讓他再難以向前移動分毫,同時又拇指和食指做勾,劃成一個肉虎鉗,將獨眼江上龍的腳腕也捏的粉碎,然後雙臂往上一托舉,將頭上腳下的拎了起來,並且飛快的按順時針旋轉起來,此招正是“天旋地轉”。
白眉官人知道麵前的這個老頭早已視生死為無物,所以便想羞辱他一番,獨眼江上龍忍著陣陣鑽心的劇痛,狂吼道:“士可殺不可辱,白眉老兒,你有種的就給我哥痛快的。”
殊不知,這“有種的”的三個字觸痛了白眉官人的痛點,白眉官人自幼便被閹入宮,不能生育一直是其心裏不能觸及的痛點,一聽這三個字便勃然大怒,故意胳膊向下一壓,口裏夾雜著極為陰險的奸笑聲,將獨眼江上龍的頭皮與地麵接觸,額頭與地麵交相激碰,頓時撞的鮮血淋漓,若不是獨眼江上龍練過外功,常尋人家早已腦袋開花,腦漿迸裂。
王繼坤方才被獨眼江上龍全力一推,已被推出十米開外,獨眼江上龍雖已與白眉官人拆了三招,但都是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的,待王繼坤趕到白眉官人麵前之時,此時隻見白眉官人對獨眼江上龍百般戲謔,王繼坤一看父親的忠實部下護住卻被淩辱如此,不禁心中憤怒無比,顧不得那白眉官人出神入化的武功,呼嘯一聲:“白眉老兒,休要猖狂,快快放開老伯,我饒你一條狗命。”
那獨眼江上龍已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神誌不清,但一聽到王繼坤還沒有走遠,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少…垛…主,快…逃…”然後便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