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土地廟的內殿,喚一聲樹上盤坐小歇的康康與雨花,忽然一道白光圍繞周身,通體頓時被光芒照亮,引得一片雪白杏花雨漫漫撒散而來。
康康、雨花對視一眼,便朝我樂,樂的我心裏發毛。
“走兩步看看!”康康對我說。
邁出腿的一刻,我喜不自禁,“嘿嘿,我竟然可以走了!這下再也不用到處蹦躂了”
“豈止啊,再看看你周身的膚色是不是也正常多了。”雨花從樹上飄了下來。
我趕忙撩開袖口查看,膚色白皙,再也不是和死人一般灰白灰白的顏色了。
“看來灰鬼已經將你抓的那些鬼魂於土地廟中做了記錄,並如數交給了地府,從此刻起,你就是有血有肉的地府鬼官了。”雨花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小心!”康康扇子一揮,雨花立即倒向一側。
一道淩厲閃雷自地獄方向射出,直直劈在我的身上,一瞬便穿過心口,頓時痛的靈魂出竅,一時失去所有知覺。
倒地的一瞬,目光似乎捕捉到一個無比高大的身影,他隱藏在黑暗之中,四周散發著駭人的淡藍色幽光,雖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直覺告訴我,那張臉一定和那道地獄雷火一般無情、冷酷。隻是他似乎也捂著胸口的方向,那般形態似乎與此刻我的一般心痛。
“召兒……”
模糊之中這兩個字在耳邊不停的回想,那聲音裏似乎藏著無盡的寂寞與悲傷。
“你是誰?你在叫我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烏黑一片的景象漸漸有了些模樣,“別晃了,沒被雷劈死,就快被你晃沒了。”我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說她沒事吧,第一次失職,不會要了她的小命的,畢竟比起抓鬼,她那小命還不值錢!”康康邊扇扇子邊品茶,倒是一副悠哉的模樣。
“沒事吧?感覺怎麼樣?”雨花把我扶起來,關心的問道。
“還好,就是剛才疼的一口氣沒上來,就暈過去了。”我揉了揉被雷劈過的胸口,回憶剛剛那一下真的是太痛了。
“沒想到就漏抓了一個鬼,竟得受這樣的責罰,看來得趕快找到那雨花了,不然以後的懲罰還不知道多重呢。”雨花有些擔心。
“對了,我已經知道這黎花生前的家在哪裏了!”我走下床,接過康康遞過來的一杯熱茶。
“運氣還不錯!隻是這大白天陽氣太重,恐怕就是去了,也見不到她,不如等到晚上,我們一塊陪你找找去。”康康起身,“沒事了就出去走走吧,別浪費了這大好的青天白日。”
隨她倆走出廂房的一刻,就聽到樓下戲子咿咿呀呀的唱聲回蕩在茶館之中,那婉轉柔美的曲調讓人不自覺將目光鎖定在那俊俏的戲子身上。
下了樓,找了一處空的桌子坐下,我們用了隱身術,周圍的人不會察覺我們的存在。但奇怪的是,我們做的桌子明明能坐上四五個人,但卻沒有一人來坐,聽戲的人反而都堆在其他的座位上,好不奇怪。
不一會我們麵前的木桌上便被夥計擺滿了各類精致茶點,但依舊無人落座,這讓我更加不解。
康康拿起一塊茶點放入口中,“每天看著這些生生死死的,要還不懂及時行樂,就真的白活這一遭了,畢竟我們紅海的鬼官哪個不是九死一生才換來的性命。”
“說來也奇怪,每個月的今天,都有人在這裏供上一桌好茶點,卻又沒有一個人落座,就像等著我們兩個來吃似的,要知道這茶館聽一場戲的錢可夠普通小老百姓半個月的吃喝了。”雨花拿起一塊黃酥皮豆沙餡點心邊吃邊說。
“那是誰出手這麼大方,不為自己享受,反而隻擺在這桌子上呢?並且還是在這般熱鬧的場合,擺一個空桌,不會太引人矚目嗎?”我越想越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