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胡亥繼承了皇位,聽說他的凶殘成性比起他父皇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們飛落在高高的城牆之上,看那胡亥就坐在不遠處的黃色垂簾傘下吃著香桃,身旁婢女、宮人站了一圈,個個打著萬分精神,戰戰兢兢的伺候著。
胡亥身旁還站著一個戴著高帽,一身黑衣的伺候宮人,他的神色倒與旁人不同,看起來分外紮眼,他朝向胡亥不慌不忙道:“陛下,這公子、公主們都說要去給先皇守陵,可奴才看,這陵園雖大,卻也用不了這麼多人。”
“可父皇生前就喜歡人伺候,不嫌多,隻會嫌棄少。”胡亥漫不經心的吃了顆葡萄,抬眼看向城牆下,如同甕中之鱉的被四麵堅不可摧的城牆圍在中間的那一二十人。
一名皇子滿臉的汗珠,跪倒在地上,朝向頭頂明晃晃頭朝他射來的那陽光下端坐的胡亥,“求皇兄成全,準臣弟去給父皇守靈,求皇兄成全呀!”
“你是?”胡亥緊接著低頭細瞧了那人一眼,露出一臉輕蔑的表情,“嗬嗬,父皇在世時可曾見過你?”
“見過,見過的,臣弟十三時,不,不對,是,是十八時,父皇還朝臣弟笑,笑了呢!”
“哦,那父皇一定不討厭你了。”胡亥若有所思。
“父皇也見過我!”旁邊一人也立馬跪倒,朝胡亥求道。
“也見過我!”
“我也見過父皇!”
一時間下麵亂作一團,胡亥有些不耐煩的揉了揉耳朵:“既然你們都這麼得父皇的寵愛,我也不好拒了你們的請求,何況去守皇陵也是你們的一片孝心,於情於理,我都不該不答應。”
“謝皇上!”眾人跪倒謝恩,不住的磕著頭,一張張麵孔猶如死裏逃生一般。
“趙高,你好生將他們送到皇陵去,父皇,需要他們。”胡亥起身拍了拍趙高的肩膀,在眾人的簇擁下朝遠處而去。
城牆下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紛紛癱坐在地上。
我拿出折扇核對下麵的人數……張正赫然在列。我看到他一張臉白的沒了人樣,與他人不同的是,他隻靜靜地負手站在那裏,像等待著什麼。
趙高朝一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小太監操著尖銳的嗓音向下麵喊道,“來人,好生將皇子、公主們的屍首帶到皇陵。”
巨大的石塊從城牆上落了下來,毫不留情的砸向皇子、公主們,片刻後城門打開,一輛輛寬大的馬車後拉著巨大的石碾從那些死了或半死不活的身體上碾過,最終連頭顱、腦漿也和那城牆下的土地粘連在一起,平整的分不清彼此。
我一陣幹嘔,實在看不得這景象,忙走向城牆的另一側緩氣。
“慘死之人的魂魄幾乎無法離開死亡之地,因此我們並沒有立即飛身下去捕魂,而是等待他們的肉身被小太監們胡亂裝入棺材後再去勾魂。”
康康走了過來,想必他那見過“市麵”的眼睛也被這景象惡心到了。
雨花卻站在原地不動,我想她一定是被嚇傻,嚇呆了。忙捂著她的眼睛,將她拽了過來。
傍晚時分,那些碾壓的稀碎、血肉模糊的肉泥,被一群小太監東拚西湊的胡亂拚湊的放在十幾個木棺之內帶出了城門。
我們飛身下得城牆,我用扇子封住口鼻,還想用扇子上的香氣彌蓋這片腐爛之地所散發出的令人作嘔的味道。
照著名單一一將魂魄收了來,交給了灰鬼,卻發現張正的名字忽然在扇子上消失了!
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忙叫來康康幫我查看。
“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既然他的名字已經在名單上,就說明他定是將死之人,萬萬不能有絲毫的活路。”康康肯定道。
“他的名字我自然不會看錯,剛剛明明就在這上麵!”我也十分肯定。
“我剛剛也看到張正就站在那下麵,斷然他有三頭六臂,此刻也已經被碾的稀巴爛了!”雨花眼神還是有些呆滯,看來被嚇的不清,但這話還是說的很是明白。
康康:“此刻那些棺槨已在運往皇陵的途中,我們隻能再去查看一番了?”
說著我們飛身前往皇陵,隻見十幾輛馬車連成一線朝前方的皇陵駛去。
我紅扇一揮,棺材上的蓋子紛紛被卷的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