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聽完真明的訴說,一陣沉默,真明慌忙說道:“楚哥,隻要你拿到信物,事情敗漏之後我會說是我從法度真人那裏偷來的信物,絕對不會連累你的楚哥。”
楚風的眉頭擰在了一起,片刻後道:“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為了她,我心甘情願。”
楚風受不住真明火熱的眼神,最終閉目唱了聲道號:“福生無量天尊。”
“楚哥……”
“等我消息……”楚風說完,不待真明說話,轉身便走。
真明在楚風身後大聲叫道:“楚哥,無以為報,不管結果如何,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楚風不語,低頭往法度的小木屋走去,現在已是秋天,山路上落滿了黃葉,踩在腳下沙沙作響,楚風腦子裏很亂,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這時就聽到有人在跟自己說話道:“小師叔這是怎麼了?怎的無精打采?”
楚風抬頭,這才發現是青緣,青緣還是老樣子,一臉笑容,對誰都彬彬有禮,楚風道:“原來是青緣,你這是要去哪裏?”
並不是楚風托大才叫他青緣,而是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規定,自己雖然比青緣小許多,但輩分在那裏擺著,要是用尊稱,倒顯得矯情,青緣行了一禮道:“修止師叔門下入室大弟子青氓已經消失兩月有餘,修止師叔平時待我甚好,如今師叔愛徒不見,我想去安慰安慰師叔。“
“原來如此。”楚風知道修止與修仰從小就拜在一個師父門下,情同手足,修止痛失愛徒,青緣去一趟說得過去,剛要告辭,楚風心中一緊想到了這人消失了兩個月,於是問道:“不知青氓有什麼特點,說不定我見過呢?”
青緣笑著道:“小師叔費心了,要說青氓師兄有什麼特點,最大的特點莫過於他的左手劍法使得是出神入化。”
楚風眼神一淩,隨即佯裝皺眉思索片刻道:“看來貧道並沒有見過。”
青緣也不在意,施了一禮道:“讓小師叔費心了,我還有事,請恕我先行告辭。”
青緣走遠 ,楚風殺氣頓現,如果不出意外那個蒙麵刺客就是青氓無疑。楚風想起古力當時對自己說的話,看來自己雖無心爭奪掌教之位,但一些有心之人也不打算放過自己了。楚風冷笑,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心,現在已經決定。
來到法度門前,法度正在門外用樹枝鬥蟋蟀玩,秋天的山裏蟋蟀有很多。楚風來到法度麵前施了晚輩禮道:“師父,這些蛐蛐兒聽話嗎?”
法度這才意識到楚風來了,笑眯眯的說道:“聽話,聽話,快、快,你賭哪個會贏?”
楚風沒有回答法度,隻是道:”師父,聽曲子嗎?“
“不聽不聽!”法度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你吹的曲子都太苦了,老道我不喜歡聽。”
“師父。”楚風頓了一下道:“可能這是徒兒最後一次吹曲子給你聽了。”
法度的眼神突然就發出一絲清明,淡淡的道:“你也要走了嗎?”
“師父……”楚風哽咽說不出話來。
“我要聽曲子,聽曲子!”剛出現的神誌,便消失得一幹二淨。
楚風掏出一隻掛在腰間的塤,輕輕吹了起來,塤聲哀婉,如泣如訴,五音之聲滋潤著法度的身體,片刻後,法度便睡著了,楚風將法度扶上床榻,將法度的出山令牌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