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看著霜兒這翻臉如翻書的樣子,早已習以為常了,不以為意的說道:“能不去麼,你知道的,我一向都不是很喜歡這種聚會。”
淩霜擺擺手,一副我也沒有辦法的樣子說:“爹爹的命令你又不是不知道。爹爹說今晚吳家沈家都要來,叫你也去,免得別人說閑話。”
淩霜自然是沒有聽懂父親這話的意思,淩軒卻是明明白白。自己這落陽城都出名的廢物,往年族會沒參加也就罷了,此次吳沈兩家都要來。若是不露麵,指不定又有人在背地裏說我淩家怕了別人嘲笑,連自家人也要藏著掖著。想到這,淩軒不免又有些低沉,雙手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卻也隻能苦笑罷了。
不想讓霜兒去知道這些,鬆開了拳頭,轉而道:“吳家和沈家,他們怎麼來參加我們淩家的族會?”按照往年,這落陽城三大家族的族會,從來都不會互相幹擾。吳家作為淩家的死對頭,也是這落陽城第一大戶。自從其家主的妹妹嫁給沈家後,連一向中立的沈家,這些年也是偏袒吳家不少。這一次族會上,不知道這兩家唱的是哪出戲。
“這我怎麼知道。”平日裏,她教訓的吳家人可沒少過,想了半天也不再糾結,轉而開心道:“這些事不是我們考慮的啦,我聽娘親說,今晚大哥可是要回來了。”
大哥,淩楓!這兩個字,感覺比之之前還來得難受。對他來說吳家沈家的到來,都沒有淩楓回歸這一消息,來的轟動。並沒有表現得如小妹霜兒來的那般開心。他的神情有些恍惚,麵無表情的回了句:“哦…”
看著淩軒這個反應,淩霜有些納悶,成天玩樂的她又怎能體會淩軒的壓力,問道:“怎麼啦?大哥回來了你不開心麼。我們可是有兩年沒見到他了。”
是啊,的確有兩年了。曾經自己最敬愛的哥哥,這一次竟然開始有點畏懼著他的出現,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情緒。淩軒的內心頓時錯亂萬分。不想破壞霜兒的好心情,扯著嘴角笑道:“嗬嗬,沒有啊。隻是有驚訝罷了。”
“哦,我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也挺驚訝的,”淩霜沒有多想,“那我們趕緊回去吧,天都要全黑了。”說完,拉著淩軒便往林子外麵跑去。一路上,淩軒仍是心亂如麻,這一次自己又當如何去麵對他,我的哥哥,光輝環繞的天才。
當他們回到淩家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黑夜之上掛著的圓盤大的月亮,它的光芒隱去了漫天的繁星。
城門處,已不見多少行人。城衛靠坐在著城門口的案桌後,咒罵著還那些去好吃好喝,還不來換崗的同僚。
當兩人拉著馬匹走到他的麵前時。一如每一天都重複了無數次的動作,敲了敲桌子上那寫著入城費的鐵盒,便不再理會他兩,重頭到尾都沒抬頭看過他兩一眼。過了好一會,未見那兩人有任何反應,本已有些怒氣的城衛站了起來,剛想罵上幾句,可話到嘴邊卻是半個字都吐不出,瞪大的眼珠仿佛看見什麼恐怖存在。
那兩黑袍人,都帶著高高的連衣帽,看不清長相。那件黑色的長袍也許他沒見過,但長袍邊上的條紋和中間的一橫組成一個十字,加之中間的圓環,這一符號確是他怎麼也不可能不認識的。尤其其中一位的符號,還散發著金燦燦的顏色。聖教教徽,一環十字符。這小小的城衛瞬間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轉了,心中默念了遍聖教服飾,“黑邊白袍為教眾,白邊黃袍為傳教士,白邊紅袍為主教,金邊紅袍為大主教,金邊白袍為長老,白邊金袍為教皇,那麼這金邊黑袍呢?難道是。。。”一念及此,不由得咕的一聲咽了咽口水。
倒是那兩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城衛的反應。位於前方身著金邊黑袍的那位,背負著一把用麻布裹得嚴嚴實實的重劍,靜靜的等著後麵那位。後一位,身著黑袍白邊的那位則是呆呆的看著城牆上“落陽城”三個大字。足足看了好一會後,才回過頭。接著淡淡的說了句“走吧”,隨手向鐵罐裏扔了塊金幣,便不再理會城衛,跟隨著前麵那位,徑直向著城內走去。
良久,城衛才回過神來,呆呆的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用顫抖的聲音念出了那個卡在喉嚨裏半天的話“黑…黑衣大主教,聖教仲裁所…四大騎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