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淩家,說來這還是淩軒第一次離家這麼久。雖然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可再次見到這熟悉的一切,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
告別了淩霜他們,淩軒先回自己的房間洗漱一番。一個月的叢林生活,帶去的那幾套衣服早已是破破爛爛。解開腰帶,頓感身體一輕。這個鑲有沉土珠的腰帶半個月前就已經一直掛在身上,未曾去下過。簡單的體能訓練早已不能滿足他暴漲的肉體力量,所以雷崖要求平時都得戴上。看著上麵鑲嵌的兩枚沉土珠,淩軒笑了笑,沒了它還真有點不習慣。換了一身衣服,理了理雜亂的頭發,再次看著鏡中的自己,淩軒感歎一聲,還是有那麼點小帥嘛。清秀的模樣,與一個月前變化不大,唯有眉宇間多了一股以前從未有過的自信神采,令他自嘲一笑。
推開門,淩軒準備先去父親那一趟,想來他早就從天字一號回來了。走在自家庭院,呼吸著熟悉的空氣,淩軒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比之在落陽山脈每晚吃烤肉的時候還要輕鬆許多。一路上,淩軒發現遇見的仆人都會恭敬的對他問好,雖說以往也有,可其中的敬意不可同日而語。甚至連以前沒什麼交際的長輩,見到他也會有意的過來打招呼。對此,淩軒隻是隨意應付幾句,並未多說。沒想到自己有了修煉天賦一事傳的這麼快。對於他們此舉,淩軒反倒越發厭惡,想當初嘲笑我的人是你們,如今卻轉過臉來奉承於他。淩軒唯有無奈一笑,並未因此而開始心高氣傲。這五年來的心誌磨練,又怎是那麼容易動搖的。
來到父親的書房前,通報一聲後走了進去。見父親正站與窗台前,背對著他,淩軒恭敬道:“父親。”
淩琅天沒有回頭,隻是淡淡道:“你回來了啊?”
“是的,父親。”淩軒回道。
“外麵的日子過的可還好嗎?”淩琅天回過頭,輕問道。
淩軒被他滿是關懷的一問,愣了一下。記憶中父親向來嚴厲,雖說自己曾今毫無修煉天賦,可他對自己的要求還是很高的。淩軒有些不知所雲,隻回了句:“嗯,還好。”
淩琅天走過來撫摸了淩軒的腦袋,笑道:“十五歲就快有你父親高了,看來這一個月你過得確實不錯。嗬嗬。”
過得不錯?想想自己這一個月來受的折磨,淩軒立馬就要反駁一下,可被他莫名的摸著腦袋,一時間淩軒又有些說不出話來。記得上一次他這樣撫摸著自己是在五年前,那次元力沒能覺醒的時候。他當時安慰自己說的話,淩軒現在仍是記憶猶新,“別去拿你的哥哥來做比較,你有你的道路要走,為什麼非要去追尋他的足跡….有時候做個普通人也是挺好的。“可那時的自己卻並沒有聽從他的話,仍是賣命的去證明自己,去妄想著超越他的神話,以至於接下來的五年父親都沒怎麼再去關注自己,漸漸的兩人越發疏遠。而今再次感受到他寬大的手掌上的溫度,淩軒內心一陣暖意。
淩琅天看著淩軒低頭沉默,轉而歎道:“也許你會怪我這五年來為什麼會一直都對你不聞不問,但終有一日,你會明白五年前我對你說的那番話真正的含義。你的轉變我已聽說,隻希望你能善用這份力量吧。”這份淡定,似乎早已料到淩軒能有此變化。轉而回過身,”去吧,去看看你雪姨吧,這個月來,她的身體又是差了許多。”
淩軒抬起頭看向他的背影,轉身退下,行至房門前,堅定道:“對不起父親,軒兒從未怪過您,隻是要我做一個普通人,軒兒做不到。如今我已找到我要走的道路,定然不會讓您失望。”而後信步走出書房。
“是麼?你們都已尋到自己該走的路麼?“孤寂的書房中,唯有淩琅天獨自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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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父親的書房,想想父親的那番話,淩軒雖說還不是很明白。但能再次感受到父親的關懷,他還是很開心的。來到雪姨住的別院,霜兒就在門口。見淩軒走來,立馬跑過去拉著淩軒走了進去。此時雪姨正在庭院裏修剪花枝。養花是雪姨最喜歡做的事,哪怕疾病纏身,雪姨也會將它們打理的很好。遠遠看去,雪姨那端莊嫻雅的姿態,與這百花構成一幅極美的畫境。近看之下,卻是讓淩軒一陣痛心。蒼白的臉色上毫無血色,握著剪刀的右手時有發抖,若不是她容顏未老,儼然就如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記憶中,雪姨就沒有離開過輪椅。自淩軒懂事後,向過無數人詢問,究竟雪姨得的是什麼病。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給出答案,連大哥和父親也不知道。看著雪姨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淩軒唯有心痛不已。
雪姨見淩軒楞在那柔聲喊道:“軒兒,怎麼不過來呢?”
聽到雪姨的傳喚,淩軒連忙收拾好自己心態,跑了過去,笑著喊了句:“雪姨。”
“嗬嗬,霜兒她說你變了許多,快讓我看看。”雪姨笑著說道,接著在淩軒身上大量起來,淩軒也是配合的轉了一圈。“恩恩,不錯,的確是長高不少,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