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雷崖心中的震驚非比尋常,緊隨而來的又是一係列疑問浮上心頭,“他是怎麼知道,純元獸有著傳承的說法?那個沉鬼淵中究竟隱藏著什麼?”從他那將一切了然於心的表情來看,雷崖隻覺得這一切似乎都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恐怕淩楓還是太低估他了。”
“嗬嗬,跟你說這麼多,想來你也該猜到我想怎麼做了吧?”青年男子接著問道。
心中雖是有些難以相信,可雷崖仍是緩緩道:“你是想讓淩軒去接受那份傳承,成為當世的新一任暗係純元獸!”
青年男子語氣平緩:“不錯,雖然將我原本的計劃提前了點,不過也並無大礙。”轉眼看向淩軒接著道:“能夠同化到這種地步,還能不死的。曆任寄封體中,他還是第一個。這其中自然有著號稱不死聖器的天痕聖珠的原因。淩楓他能想到這個辦法,饒是我也不得不佩服。可若是僅靠這一點,就想讓這小子擺脫我的掌控,那他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嘴角一揚,露出一個森冷的笑容。
如今雷崖才明白,似乎自己和淩楓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當中。他的心機之重,根本不是自己能夠看透的。曾今他對自己允諾的覆滅聖教,現在想來,估計也隻不過是他最終計劃中的一個附帶罷了。想到這些,雷崖終於忍不住問出了最想知道答案的一句:“你究竟是誰?”
青年男子轉過身來,看向雷崖,依舊淡淡笑道:“嗬嗬,若是這麼早讓你知道我的身份,那可就不好玩了。你隻需要知道,我是唯一一個能夠為你毀滅聖教的人就行了。”從懷中掏出一枚古樸的戒指,扔給了雷崖,接著道:“這枚戒指,等著小子醒來,便送給他吧。就當是我送給他的一份見麵禮吧。”收回手,看著手指上止不住的顫抖,青年男子一笑,“看來先前動用的力量太多了,匆忙之下找的肉身,連一個時辰都無法堅持。”
見他魂魄借宿的肉身已是極限,頓時雷崖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也許可以乘這個機會把他幹掉?”相比較對於毀滅聖教的渴望,擺脫麵前這位恐怖存在的掌控,如今雷崖更願意去選擇後者。隻是青年男子嘴角一揚,似乎看穿他的意圖,冷笑道:“小子,最好收起你心中的僥幸,否則你隻會死的很難看。我會留你一條性命,說明你還有利用的價值,並不表明,你的和淩楓的所作所為沒有將我激怒。”話語間,已是行至他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最好明白,若是還有下次,你將死在聖教的前麵,那番壯闊的毀滅景致,你也將永遠看不到了。”而後在一聲冷哼中,一道透明的魂魄自那青年男子體內飛出,聲音也變得越發陰沉起來:“沉鬼淵的結界是我所布,持有那枚戒指才有資格進入。將這小子送去那之後,你要做的唯有一件事,讓他有實力進入天元學院。嘿嘿,想來你的打算也是如此吧,可別讓我失望了。哈哈哈…”在一聲聲陰森的狂笑中,那道鬼魂劃破一道虛空,鑽了進去,沒了蹤影。隻留下一具麵色灰白,毫無生氣的青年男子屍體。
雷崖停下運轉的元力,心中唯有苦笑一聲:“曾今名震天元大陸的冷麵審判長,也會有受人威脅的一天,倒真是可笑啊!”可他並未覺得那麼難以接受,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弱者在強者麵前一向沒有什麼發言權。更何況自己所麵對的可是位元素至高奧義的領悟者。要知道,當今天元大陸公認的最強者,便是一位領悟了至高奧義的存在。而這也是雷崖對他的身份充滿疑惑的所在。
甩開心中的苦悶,雷崖調息一番站起身來。行至淩軒身旁,回想先前被那家夥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哼聲道:“臭小子,為了你,老子可是受盡了苦頭。你卻還能安穩的躺在這。”嘴上雖是這麼說著,雙手卻是將淩軒扶起,帶著他,離開了此地。
陰沉的天氣,讓這夜色降臨的比往日早了些。此時落陽城吳家之中卻是陷入一片陰霾之中。
“魔鬼…魔鬼!!!”癱坐在椅子上的吳坤,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雙目無神,臉色慘白,嘴中一遍遍重複著同一個詞語。
吳三刀坐與主位之上,在見到回來的隻有吳坤一人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奈何任他如何去詢問,吳坤也是如傻了般隻知重複著一句。終於,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一巴掌扇了過去,咆哮著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