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遠處傳來如厲鬼般悲鳴的風聲。
身在數裏之外的淩軒,就已能清晰的聽到這毛骨悚然的聲響,直讓他感覺眼前這條路是通向地獄一般。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入眼的那番景致,也的確如同他心中所想的那樣。
深處落陽山脈的中心位置,可眼下哪還有什麼碧波茂林。唯有無盡的荒涼,荒涼到連一株植被都難以尋覓。到處都是裸露的黑色岩石,長久處在大風肆掠之中,漸漸的磨去棱角,變得平滑起來。淩軒心中直感歎,地獄之景也不過如此吧。
行至百米之遙,眼前的壯景,才讓他明白,何為震撼。那一刹,在淩軒心中翻起陣陣駭浪。
那是一道足有數千丈的裂縫,在這貧瘠的地方顯得分外猙獰。不知何等滔天之能才能造就這等壯舉。而那裂縫之下,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有著連鬼魂都無法逃脫其中之稱的,沉鬼淵。
直到親眼所見,淩軒才真切明白了其名字的寓意。千丈裂縫宛若一張咧開的血盆大口,瘋狂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而那深淵之下,透露著的唯有黑暗,仿佛連光芒都被它吸了去。至於那如鬼鳴般的巨風,竟是有違常理,向著那道深淵吹去。更為確切的說,這些風響,是那深淵中散發出的吞噬之力所造成的。
即便是站在百米開外,淩軒都有種仿佛要被那道深淵吞噬了去的感覺。忍不住再次向著身旁的雷崖再次確認道:“這就是沉鬼淵?你…確定那什麼冥獸就在這下麵?”聲音中的顫抖,難掩心中的震撼。
見淩軒一副驚容,雷崖玩笑道:“當初不是你打定主意要來這將它收服的嗎?怎的還未見其本尊,就害怕了?”
對於他的打趣,淩軒早就習以為常。以他的見識和心智,見到如此震懾人心的景致,心生懼意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嘴上倔強回道:“你少來開我玩笑,怕是一回事,可該做的事,我可不會有半點馬虎。”
雷崖對此也不再打趣,沉聲道:“聖教百年前就已對此有所記載,那時候這還隻是一道數十丈的裂縫,如今能有這等規模,也在情理之中。其中散發出的吞噬之力,夾帶著黑暗氣息,我所能想到能有這等能耐的,唯有冥獸鬼瞳了。”心中又是跟著感歎一聲,“曾今冥獸鬼瞳棲息之地,通往冥界的大暗冥淵,那等規模足有數千裏之距。這沉鬼淵倒是有點小巫見大巫了。不過以此看來,那家夥所說的看來並非虛言,死去的冥獸還能有此能力,倒也不難理解。”
淩軒緩了口氣,平複下心中的起伏,接著問道:“那我該怎麼做,那下麵不是連你也無法深入麼?”
雷崖拿出酒壺,反到坐與一旁,灌了一口,歎道:“我自是進不了,可你不同,看看你手上那枚戒指。當初給你的時候沒和你多說,是怕你多想。這些天下來,它的功能想必你也體驗過,絕非普通的儲物戒指那麼簡單吧?”
淩軒目光轉向左手食指之上的戒指,奇特的紋路,烏黑不似金屬的光澤透露著詭異的色彩。猶豫片刻後,點頭回道:“嗯,的確。我曾用它和我體內的鴻祖之魂有過精神交流。可這又和進入沉鬼淵有什麼聯係麼?”
雷崖暗歎一聲“果然,那家夥為了自己的野心,倒是舍得下大手筆。”轉而對著淩軒道:“這其中的關係,可就大了。早先和你說過,聖教是為神在人世間所創的唯一教派,而魔在人世間創的教派卻是異教林立。但不管是聖教也好還是異教也好,既然作為神魔的代言人,都有著可以與神魔溝通的能力或是工具。而你手中的那枚戒指,正是屬於這類工具,名為魔紋戒,正是黑暗教廷所有的聖物。當然,你也別就憑此斷定,鴻祖就是魔族之人。”
淩軒聽的似懂非懂,繼續問了句:“你似乎還沒有說到重點。”
“你也別急,我得先問你一個問題。”雷崖莫名問道:“暗係純元之獸鬼瞳,主掌黑暗之力,那我問你何為黑暗?
對於他這種慢性子,淩軒也不再如先前那麼急躁,略加思索,回道:“陰暗?邪惡?”
“嗬嗬,你的回答可真沒點新意。”雷崖笑道。“不過,世人對黑暗力量的普遍理解,與你都是大同小異,皆認為是與光之力量相反,令人討厭憎惡的力量。但,最本質的黑暗之力,可是如同其他係元素那般純粹的。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偏見,是因為,黑暗這類元素之力的特性造就的,那便是吞噬與融合。而這種吞噬融合之力,絕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那可是連情緒負麵力量都能糅合在一起的元素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