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刀口槍眼上撞的事那是黃繼光那樣的英雄才能幹出的壯舉,對於吳遼這樣的屌絲來說,別說往刀口槍眼上撞,就是往電線杆上撞那都是不敢的——就算路上看美女也隻敢急急一瞄便走,因為不僅怕美女笑話更怕她身邊的漢子來扁。
但不敢往刀口上撞不等於就非要後退不可。
這個時候便是展示曆經數年擠公車才練出來的縮骨功的效用了。
吳遼頭一縮腰一卷腿一曲,整個人便小不了不止一圈,再加上本來就比較瘦小,雖然這段時間長了些肉,但也隻是結實了些,並不肥大。這樣一來,那兩把迎頭劈來的大刀便呼呼地從頭上掠過,而吳遼則同時忽竄而起,再次朝吳用撲去。
避過兩把刀後,吳遼與吳用之間已是近在咫尺且中間再沒有任何阻擋之人了。
吳遼的心中大喜,雙手已經握緊了拳頭,時刻準備著用它們恨恨地砸在吳用的身上,以解心中怨恨。
“你這混蛋,我又沒殺你老爸搶你老婆,你竟然要讓人來殺我!看我不砸暈你!看我右直拳!”吳遼心中念道的同時,那右拳也直望吳用腦門擊去,隻望一擊必中而能生擒他。
然而,雖然吳遼在速度力度角度的運用選擇上都稱得上合格,但他卻不僅沒把吳用生擒活捉,反而是自己被抓住了。
吳遼怎麼也想不到,那看起來笨拙憨厚的家夥麵對自己那直轟過去的拳頭不僅沒有避讓躲閃,反而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冷笑。
當看到吳用的冷笑時,吳遼的心也就冷了;隻是人卻熱了,是燥熱的熱!
吳用沒有多餘的動作,就隻是張開手掌望吳遼直擊過去的拳頭抓來。於是吳遼的拳便正正地擊在他的手掌上。
吳用的手掌一收,便將吳遼的拳頭抓住了。但吳用並不就此停頓,而是極其快速地貼著吳遼的手背往手臂方向順下來,在吳遼還未作出反應的時候就抓住了吳遼的手腕。
緊跟著吳用用力一折,便將吳遼的手腕曲了下來,又趁著吳遼的手受痛用不上力的瞬間,將吳遼手臂反手一轉,再一腳踹在吳遼的膝關節後麵,將吳遼踹轉著側過身來且單腿跪倒在地。
這樣一來,吳遼也就掙紮不得了,實際上連動彈一下也不行不敢了。
因為先前那兩把刀已經趕過來架到吳遼的脖子上了。
“瘦猴子,你可害死我了,這個任務一點都不容易!你騙我啊!看來這回我又得穿越了,隻是不是穿越到人間,而是穿越到了地獄了。”吳遼心裏這個恨啊悔啊,都不知將瘦猴子罵了多少遍了。
雖然頭被壓著隻能低垂著見不到後麵,但吳遼卻總感覺到脖子後涼颼颼的,甚至就似是看到那閃著寒光的大刀正往脖頸上劈來!
正當吳遼心顫如鍾擺心寒如冰水心死如草灰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極其親切的叫喚聲:“吳遼,是你嗎?你是吳遼嗎?”
吳遼正奇怪著到底是誰在叫自己,卻發覺脖子上的刀已經拿開了,手也被放開了。同時也有人一左一右地將自己架了起來。
然後,吳遼便看到一個臉孔便對了上來,卻正是那個頭目——吳用。
此刻,吳用可謂是百感交集。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在這裏遇到自己的親弟弟,更不敢相信竟然會是以這麼一種方式相遇。
自從山裏出來後,吳用就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家裏的母親和弟弟。而等自己終於在八卦堡混出點人樣過上好日子後,他更是急切想著要回到家裏去將母親和弟弟接下山來。但可惡的七星寨人卻總是讓他們這些八卦堡人得不到片刻的安寧,而作為五堡主的親信,他更是忙得恨不得將自己分成二分。因此回家接親的事也就被無奈地無限期拖延下來了。
然而,現在竟然會在這裏見到自己的親弟弟!
在剛見到吳遼的時候,吳用並沒留心,一是因為他從未想過弟弟不會出現在這裏,二來他也隻是粗略地看了吳遼一回,雖然覺得這人有些麵善,但也與自己記憶中的弟弟不是很相同,因此也不會往這上麵去想。
但在將吳遼踢跪下來後,他便看到了吳遼脖子上的那一處疤痕。
那是一處他再也熟悉不過的疤痕了。甚至可以說比自己身上的胎記還要熟悉。
因為那處傷痕是由於自己的失誤而弄出來的。
那還是在小時候,兄弟二人到山上抬木頭。走在前麵的他在下坡時腳底打滑向下衝出二步,結果木頭被快速拉動並最終從肩頭上掉了下來。他倒是沒事,在後麵抬著的弟弟的脖子卻被粗糙的木頭擦傷了好大一塊皮肉。後來傷是好了,可是卻留下了一塊不小的疤痕!
就因為這一處疤痕,吳用便覺得很對不起弟弟,可是每當他很是內疚地看著弟弟的時候,弟弟總是笑著朝他說道:“這不也好嗎?如果有一天我們兄弟失散了,我們就可以憑這個來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