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夢汐早早的起來了,剛剛走出房門,就看到夜絕正在院子裏擺弄著各種藥材,“醒了?”夜絕頭也不抬,說著。
“嗯”夢汐也隻是敷衍的回了他一句。到這的時候已是夜裏,直到這一刻,她才看清這個地方的樣子,幾間木質房屋前是開闊的院子,院子裏種著一棵高大的香樟樹,它如蓋的葉子枝幹下是一張打磨而成的石桌和四根石凳,旁邊還放著一把躺椅,在微風中吱嘎吱嘎的前後搖動著,在外麵則是高高低低的喬木,和明明暗暗的遠山。
“想學醫術嗎?”夜絕放下手裏的活,嚴肅的問。
“想”夢汐答。“要想在這個世界生存,總得要有一兩樣出眾的東西,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夢汐心裏琢磨著。
“醫者有醫者的堅持,所謂醫者父母心,我不要求你普度眾生,但你必須向為師保證,學成以後不得以醫術來滅天下蒼生,禍四方百姓”夜絕看著她,認真的說道。
“我夢汐保證,學醫以後不以醫術為害蒼生”夢汐看著夜絕,一字一句的說著。
“好,從今以後你就是神醫穀的第三十一代傳人了”
三年後
夢汐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身上蓋著毯子,沉沉的睡著,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在她寧靜的臉上撒下斑駁的影子,星星點點的,她扯了扯毯子,把頭埋進毯子裏,像一隻慵懶的貓,夜絕走近,輕輕的喚著:“汐兒,已經入秋了,回房去睡吧!要不會著涼的”
夢汐睜開惺忪的睡眼,“師父,難得秋天有那麼好的陽光,我在外麵躺會就好”
夜絕看著她,默許的點點頭,說實話,夜絕還真沒為她操多少心,倒是她的悟性讓夜絕驚歎。自從她到藥廬,夜絕做的隻是多準備一個人的碗筷,然後固定時間給她一些銀兩讓她去集市上買些衣物而已,衣服她自己洗,吃的她還幫忙準備,……可是她在的學習方麵的能力卻讓他吃驚,短短三年,她幾乎學會了他近二十年的本領,她對藥物配合的掌握程度可謂是天下獨絕,連從醫近二十年的他都自愧不如。
“再學下去,你都可以做我師父了”夜絕曾經開玩笑的對她說道。其實他並非開玩笑,她在藥理方麵的造詣確實無人能敵。
如果這就讓夜絕佩服了,那夢汐對音樂的領悟力更讓他無法想象。夜絕至今還清楚的記得,夢汐第一次碰琴時那刺耳的噪音讓精音律的他都落荒而逃,可夜絕在教她熟悉琴性,琴弦之後,他發現她居然能無師自通,不僅能很好的彈出他教的曲子,還彈了好多連他都沒聽過的妙曲,好幾次在聽她彈奏時,都沉浸在她的音樂裏,久久不能回神。
“都說樂由心生,到底她的心裏埋了多少傷痛,才能彈出如此痛徹心扉的曲子?”夜絕歎息到。“師妹啊!但願你們以後能好好對她,別讓她記恨你,就算沒有親情,也別做她的敵人”夜絕心裏擔憂道。
“短短三年,她學會了自己幾乎所有的本領,而自己居然連她在想什麼都不清楚,我這個師父做得真夠失敗的”夜絕心裏自嘲到。
“此女以後必定是一個名動天下的主,隻是不知是禍國妖女還是千古賢後……”夜絕在心裏估測。
“師父,我臉很髒嗎?”夢汐似有意似無意的說著,明亮的眼眸倏的張開。
“我隻是在想以後誰會有福氣娶到汐兒呢?”夜絕說。
“想娶我,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夢汐站起來,走向匾裏放著的藥材,用手撥了撥,說著。
“也對,此等相貌,此等才情,此等心氣,豈非池中之物。”夜絕心裏喃喃道。
“師父,連翹沒了,我出去采一點回來吧!”還沒等夜絕回答,夢汐把背簍往背後一甩,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