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緊緊的抱著夜闌,聽著清風簌簌的拂過耳畔,望著崖邊呼嘯而過的流雲清霧,她的臉不自覺的埋進夜闌的衣裏,嗅見夜闌衣袖間的淡雅清香,這一刻,夜曦突然有種前所未有的心安,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天荒地老,日月洪荒吧……
“曦兒,若你我都能活著,我娶你可好?”夜闌貼在夜曦耳邊輕輕的說著,聲音雖然不大,夜曦卻牢牢的記在了心裏。多少年後都不曾忘記……
“你若能活著,我會考慮考慮……”夜曦思索了好一會兒,說道,她雖說語氣冷冷的,可心裏卻有一份小小的期待,“不過我不會讓你死……”夜曦說完,將手中握著的匕首狠狠的刺向崖壁,匕首和岩石摩擦發出一陣陣火花,兩人下墜的速度卻生生減了下來。加之夜曦深厚的內力,兩人掉到地麵時都沒受什麼傷……
“噗……”夜闌剛摔到地麵,便一口淤血吐了出來,他本就受傷,中毒,加上這些嚴重的顛簸,任憑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夜曦立即放下他,切了一下他的脈,“你感覺怎麼樣了?”
“還行……”夜闌擠出一句話,可是臉卻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這個樣子不用把脈也知道他的情況不容樂觀了。
“你的毒得趕緊解……”夜曦皺了皺眉,看了看周圍環境,好在這草本眾多,且恰逢春天,草藥應該不難找到。“你在這等我,我盡快回來……”夜闌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看著遠走的夜曦,他沉沉的哼了一聲,暈倒在地……
一個時辰之後,夜曦終於回來了,看著地上昏睡著的毫無血色的夜闌,眉頭皺的更深了,這荒郊野外的連人影都沒有,就算那些人不追過來,夜闌的情況也不見得能活下去……
夜曦小心的扶起夜闌,輕輕的搖著他的身子,他終於慢慢張開了眼睛,勉強的笑了笑,“來,把藥咽下去……”夜曦將磨碎的藥遞到他麵前。
“曦兒,這是生的……”夜闌小聲的說著,微弱的語調預示著他嚴重的傷勢。其實他知道的,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能找到草藥就不錯了,可是他不想留下遺憾,總想著強撐著和她多說幾句話,說不定以後就沒這個機會了,自己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還說不定呢……
“我知道是生的,所以我用的詞是咽,不是喝……”夜曦停下在石頭上搗藥的手,抬起頭,一臉無害的看著夜闌。夜闌蒼白的臉上綻出一抹虛弱的笑容。
他接過生草藥,乖乖的將藥送入嘴中,慢慢的嚼了起來。夜曦低頭,繼續搗著剛采回來的本草。夜闌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底浮起笑意。此時,他想:若真有以後,我定尋一清雅之處,建一木質小屋,鋪一青石小路,與你晨鍾暮鼓,安之若素……
終於,夜曦放下手中捏著的塊狀石頭,看了看夜闌,朝夜闌挪了過來,她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人,突然,夜曦朝夜闌的下衣衣擺伸過手去,夜闌並沒有移開,隻是輕輕湊過身來,趴在夜曦耳邊虛弱的說了句:“你這是想非禮我嗎?我可是樂意之至哦……”
夜曦頓時隻覺得一陣頭疼,她不自覺的騰出一隻手揉了揉太陽穴,“閉嘴……”,夜曦無語的白了夜闌一眼,我一個女兒家都不擔心你非禮我,你擔心個屁……其實夜闌這個情況,就算想非禮,有心也無力。夜曦指腹一用力,隻聽“嘶……”一聲,夜闌的下衣擺下沿被她撕出一大塊布條來。
夜闌輕輕的笑了笑,嘴唇翕動了好幾下才說出輕輕的話來,“你慢點,別那麼火急火燎的,你可是個女人,要矜持……”,夜曦深深吸了一口氣,狠狠的扔出那把變形的匕首,“你還有完沒完啊,想死早說啊!我就不必這麼費心費神的找藥解毒了……”,夜曦確實有點生氣,這個人是不知道自己的傷勢?還是對夜曦的醫術過於深信不疑?這個樣子,多動一下都是刻骨的痛意。夜闌即刻識趣的閉上嘴巴。夜曦明明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的玩世不恭不過是他的麵具,可還是被他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