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待喬慕晴再回到病房，為走進就聽到說話聲，她輕輕推開一條縫隙。
“爸，你怎麼了？嚇死我了。”病房內，喬可馨摟著喬崇之的脖子貼著他的臉頰撒嬌。
喬崇之寵溺的拍拍她的腦袋，“沒事，沒事。”
容麗華拍了一下喬可馨的手臂，“別煩你爸。”又拿了個枕頭讓喬崇之靠的舒服一些，“今天是不是又忘記吃藥了？你看我一會兒不囑咐你就不行。你忘了，醫生怎麼交代的，不能激動不能動怒。”
容麗華碎碎的念叨著，臉上的憂心是真的。
“放心，我怎麼也要活到馨馨出嫁，不會有事。”喬崇之言語輕鬆的寬慰她們。
“爸，我錯了。我以為那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所以才拿走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拿姐姐東西的。”喬可馨端起一杯水將藥給喬崇之遞過去，巴巴的看著他一臉的無辜。
容麗華看見喬崇之未語，又說道，“崇之，這事也怪我。要不，我去找找小晴跟她解釋清楚。”
這件事傳到了林萬生耳朵裏，他半是訓斥怪她辦錯事。喬慕晴在喬家好歹是在眼皮子底下，她的一舉一動不正好掌控，何必爭一時之氣。
“不必了。她連我都不想見。”喬崇之無奈的歎了口氣想將水杯放下，容麗華連忙接過手。
他知道，她氣的不是她們而是自己。
喬慕晴站在門外的一雙腳猶如千斤重，邁不得半步。再普通不過的場景，她卻多年未感受到。他們是一家人而她，融不進去，扶在扶手上的手終是收回了。
想必，容麗華對父親是有真感情的吧。
每當這時候，喬慕晴總會想，一個人的一生究竟會愛上幾個人。爸爸說他愛媽媽，可為何卻輕而易舉的再愛上了容麗華？
愛過一個人，真的就能這麼輕易忘記嗎？還是說，爸爸根本就不愛呢？
喬慕晴胡思亂想著想出來找個地方，等她們離開之後再回去看望。
啪……
不注意，忽然從一間病房內飛出杯子，接著什麼水果殘局統統被扔了出來……隨著乒乒乓乓的聲音還伴著一個淒厲的女聲。
“不要碰我，走開，走開……”
杯子四分五裂，細小的碎片從喬慕晴的腳麵劃出了一道細痕，輕微的刺痛感。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病房內跑出好幾小小護士，其中一個趕緊向喬慕晴道歉，“病人情緒不穩定。”
喬慕晴搖搖頭，“我沒事。”正要走，卻聽到極為熟悉的聲音。
“不要攔著，讓她瘋。”聲音極淡。
是陸衍。
似乎剛才已經用盡了全力，溫簡柔頹然攤到坐在了地板上，抽泣起來，單薄的肩頭顫抖著，手腕上纏著的紗布滲出一抹鮮紅。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我那麼愛你……”她哭得極為痛楚，讓人看著的不忍。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站在一旁的陸衍並未上前安慰，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但想到是在醫院隨即又收回了。
“你愛過人嗎？你知道什麼是心痛嗎？”溫簡柔聲音因為哭過，沙啞著。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喃喃自語。
陸衍聞言垂眸看著她沉默無語，３０年的時間裏，他身邊從不卻女人，各種類型的都有。可要說所謂的刻骨銘心是沒有，不合適就分開，至於心痛，那是什麼體會？
“照片上的女人是誰？”如果不是喜歡，陸衍怎麼會帶她深夜回公寓。那個地方就連她也不踏足過。
溫簡柔抬起頭，淚眼婆娑望著他，“就算死，也得死個明白吧。”
“你的人沒查出來嗎？”陸衍頓了頓又道，“人這輩子，瘋一次就夠了。下次，你若還尋死，就不用再給我打電話了。”
溫簡柔聽罷，雙手環著雙腿，不知是累了還是沒有力氣了，頭埋在雙膝裏安靜下來。正午的陽光灑進房間，陸衍就在那片陽光裏，那麵容上沒有喜怒。
看著她有多可憐，就顯得陸衍此刻有多冷漠。
“唉！太可憐了。為情自殺多傻。”
“恐怕是真被傷到了，她是真的尋死。割腕把手筋都弄斷了，以後別說寫字恐怕拿東西手都使不上力了。”
“那也難怪，你知道那男的是誰嗎？那可是鼎峰總裁，又多金又帥。換你你能不動心嗎？隻怕也是一頭紮進去。”
“這種人，身邊怎麼會缺女人。”
……
喬慕晴離開的時候，幾個小護士還在同情感慨著。
她可憐嗎？
喬慕晴不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