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畫展這天,展廳一樓是免費開放區域,有不少記者在一樓等著期待能采訪到江雪本人,也有不少國畫愛好者和遊客在參觀,二樓則是封閉區域,沒有邀請函無法入內。
這次畫展的出題是“生”,而壓軸作品“逢生”就在二樓。
二樓,走廊盡頭的牆上隻有一幅畫,遠遠看去整幅畫給人一種在夏季悶熱天氣下炙烤的煩躁感,近看讓人有種心如死灰的絕望和迷茫。
畫上是一望無際的金黃沙漠,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整幅畫用濃烈的黃彰顯著熱烈無情的沙漠,不禁讓人有一種口幹舌燥之感,偏偏在這種環境下,一女子奮力朝沙坡爬去,隱約能看到側臉,頭上紅色的絲巾垂落下來,黑色長發若隱若現,無邊的沙漠,火熱的太陽,一位女子,這怎能叫“逢生”?哪有生的氣息,無盡的沙漠上隻有她一人,她應該很快就要死了吧。
“如何?”畫前二人安靜站著,一臉笑容,董思軒笑道。
“該是我問你吧。”楚傾夏俏笑。
“誇讚的話我說了不少了,你還願意聽?這次換我問你,對展廳的布置滿意嗎?”
楚傾夏轉身看向身後的走廊,轉頭看看“逢生”,笑道:“盡頭便是絕境,絕處逢生,滿意之極,要我請客以示感謝嗎?”
“要不工資翻倍?”
“要不我先撤?”
董思軒抿嘴一笑,二人安靜下來繼續看畫。
齊佳電話打來,董思軒接過,應了幾聲掛了電話對楚傾夏說道:“林海的展廳出了些情況,我得過去一趟。”
“好,路上小心,向齊佳問好,這幾天辛苦她了。”
董思軒離去,楚傾夏一人在展廳裏閑逛著觀察來看畫展的這些人的反應。
二樓拐角是安全通道,因為二樓是貴賓區的原因所以在一樓安全通道的門上上了鎖,楚傾夏偶然一撇,發現二樓通道的門開了個小縫,出於安全考慮她走過去一查究竟。
開門,樓道裏有個人氣喘籲籲坐在樓梯上,見有人出來抬頭看了過來。
楚傾夏大吃一驚,警惕道:“你是誰?”
男人噓了一聲,示意她小聲一點。
“出來!”楚傾夏冷聲道。
男人聳聳肩跟著她出去,展廳裏男人走了幾步,伸手扶靠在牆上彎腰道:“容我先緩緩。”
“你!”楚傾夏大驚失色,考慮到這是在展廳收了聲音。
男人挑眉,眨眨眼魅惑道:“噓,認出我了也不能這麼激動,這是在展廳,不能讓人發現我在這,乖。”
楚傾夏嗤笑一聲,搖搖頭怒聲道:“這位先生,不管我有沒有認出你,首先請你高抬貴手放開我的畫,不然我先讓你知道我是誰!”
男人猛地起身看向自己扶在牆上的手,他居然剛好摁到了畫上,這是一幅畫在卷軸上的花鳥圖,他手上的汗已經浸在了畫軸上,畫上其中一隻鳥已然有一小部分毀了容。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男人誠摯道:“您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修複好,我來賠償,要是您不介意,我買了這幅畫也可以。”
楚傾夏見他這麼說火氣消了大半,好在他沒有盛氣淩人的說“大不了我買了它”,他首先關心的是畫能不能修複,看來是個懂得珍惜的人。
“算了,我自己來修吧。”楚傾夏說完正欲走,男人一把拉住她,頗有興趣道:“等一下啊……您說這是您的畫?那您不就是……”
楚傾夏大驚失色,慌亂解釋道:“我是展廳的工作人員,您理解錯了。”
“工作人員?剛才你還說你自己修來著。”男人挑眉一笑。
楚傾夏愣怔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男人笑得一臉和煦,拋了個電眼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楚傾夏在心中安慰自己但願吧。
“但是……能麻煩你送我出去嗎?我今天來看畫展結果被我的粉絲發現了,現在一樓有很多我的粉絲……”男人為難道。
楚傾夏皺皺眉,道了句:“好吧,我送你從員工通道走。”
“那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