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出去的時候,慧靜在想,誰來接她,接她去哪裏,還有千鈺,以後她就是千鈺了嗎?千鈺就是她的名字了?
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所以然來,以前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隻知道從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就在這裏了。
算了,不管了,隻要吃得飽,穿的暖,在哪裏,叫什麼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安安靜靜地活下去就行。
既然以後不住這裏了,那她就等著別人來接吧!
“尊主,您說的那個小道姑,乃是千家的嫡係六小姐——千鈺,三歲便被送去了庵裏,一直都在庵裏長大,這麼多年,沒有跟千家的人接觸過。”
暗紅色的殿堂,角落裏放著成年人拳頭大的夜明珠,照亮整個殿堂。殿堂很大,能容納上百人,可是除了那石梯最上麵的高大王座,再沒有一個座位。一身黑衣的溟天,正向坐在高位上的男人做著彙報。
“不過據說千家的老祖從邊疆回來了,已經派人從京城出發,要接了她回去。”
“接回去?”高位王座上的玄景冷笑一聲,“他說送走就送走,說接回就接回,這世間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想起那雙讓他都失了心神的眸子,讓他覺得,這就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既然千家都已經不要她了,那他便將她帶回來,作為她的新任衣食父母,以後讓她以身相許,也未嚐不可,現在嘛!就先養著,養大了,養肥了,才好下嘴,吃幹抹淨,骨頭都不吐出來!
“……”溟天仗著膽子抬頭看一眼那位隨心所欲的主子,然後又趕緊低下頭,他心裏有不好的預感,果然……
下一刻,那位主子就開口了,“溟天,你去,趕在千家的人之前,把人接回來。”
溟天還想著要說句什麼,可是王座上的男人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話音剛落,他一個閃身便不見了。
作為一個為主子排憂解難的好下屬,溟天想了想,嗯!自己一定要做好這件事情,既然主子都叫他親自去接了,那麼這個人對主子應該很重要,雖然他從小跟在主子身邊,從來不見主子身邊出現過這麼一個人。
晚膳過後,千鈺獨自一人回庵房。
她等了三四天了,庵主說的那來接她的人還是沒有影子,那麼自己還要不要走了?
“你就是慧靜?”溟天日夜顛倒地趕路,終於趕在了千家的人前麵,可是看到這個剛及自己胸口的女孩,聽說才十歲,可是這小身板,說八歲也有人信吧?
千鈺抬頭看著他,大概也是二十歲左右,黑衣黑發,古銅色的皮膚,如果不是因為站在燭火下,千鈺想,自己肯定看不到他。
“你是慧靜嗎?”沒有聽到回答,溟天又問了一句。
“不是。”庵主說有人來接自己了,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不是?”溟天瞪大眼睛,看著千鈺,這小道姑有沒有學過出家人不打誑語這句話,睜眼說瞎話,明明就是,居然還否認!
“我不是慧靜,慧靜已經沒了,我是千鈺。”看他一臉震驚,千鈺眨眨眼,說道。
既然庵主說自己是千鈺,那麼來接她的人,肯定是認識千鈺而不認識慧靜的,要自己說慧靜的話,他們可能會接錯人,說千鈺,他們就不會接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