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一家家主,有著自己的傲氣,他們勉力支撐著,受著心神與身體的雙重煎熬,他們痛徹心扉,屈辱感憋滿著他們整個恨意的心靈。
三位家主不求饒,易寒不消停,鎖音大法所到之處,凡是凡人境界高手皆無所遁形。
易寒情緒極其波動,甚至瘋狂了起來,他邊瘋狂大笑著,邊瘋狂大叫道:“你們不是殺我易家人麼?這點痛比起我心中的痛又算得了什麼,我現在就讓爾等為我易家人血債血償!”
他的聲音已沙啞,擠壓的怒火已噴發,現在他要以血止血,以命償命!
易寒已發瘋,已發狠,王亮是真的怕了,這時他那僅存的一絲尊嚴終於被拋棄了,他是真的怕了,恐懼了,他不想死,他怕死,他為什麼怕?因為他不想死?他為什麼恐懼?因為他怕死,他為什麼怕死?因為他還沒活夠,因為他家裏還有幾個美嬌妻在等著他,還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權勢,那種掌控人生死的權勢他還沒享受夠。
他怎能就這樣死了?他知道,隻要活著就有希望!活著就有機會討回這被辱的尊嚴,他心底裏呐喊著:“小賊!你給我等著!我要將你易家的女人全部賣到妓院去,我要將你……”
他像隻哈巴狗般跪了起來,搖晃著身子大聲求饒道:“爺,我們錯了!求您饒命!”
王亮求饒,丁澤龍心中的那份屈辱感也就淡了。
王亮都屈了,他丁澤龍還剛什麼?丁澤龍跪了起來:“爺!我們錯了!”
人都是這樣,有人陪著自己死,那這份怕死之心也就淡了,相應,與自己身份相同的人都已跪地求饒了,那自己還有什麼放不下臉的?
不過,事有意外,人心不可苟同。
陳洪磊滾落在地麵上,他麵目猙獰,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字一字道:“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殺!便殺!我陳洪磊!絕不下跪求饒!”
本已下殺心的易寒,陡然怔了下,極具瘋狂的大笑道:“好!我易寒最欣賞的就是你這種有骨氣的人,今日看在你威武不屈的份上我就饒爾等一命!”
易寒收聲,長吸,長呼幾口氣,剛剛他是真有些瘋狂了,心神越發暴戾,他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難以自控。
他知道這是戾氣化魔的跡象,不過他並不擔心,如果這天不公!就算成魔又奈何!
他冷靜下來,咽喉有些微微灼熱刺痛,不過,咽喉的刺痛已不能阻擋他此時的興奮,這鎖音大法威力果真是非同凡響,自己才剛學會沒多久,連小成不算,就有這麼大的威能,更別說練到化境後的威力,那可以想象,就算碰到同級的天人境,怕是也能直接給震死!
雁南風冷眼觀望,心中一麵盤算著,似有什麼想法,忽然陰毒的笑了笑,隻是那笑太過悄然,無人看清。
夜已深的不能再深,天也黑的不能再黑。
隻是這燈還在,光亮還在,人已忘了這是夜。
夜冷清,夜寂寞,它黯淡,它悠然而寒。
隻是這麼多人聚在這後院中,那寂寞已不在,那寒便也不在寒。
天還是陰濕,透著冷風,它無月,無星。
月黑風高殺人夜,今日本是王家,丁家,陳家三家夜襲之夜,本是易家滅門之夜。
怎豈料,易家的易寒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已到了天人境,更將他們的小命給拿捏住了。
王亮心中怨恨,惡毒,他剛剛下跪求饒了,這是一身的屈辱,他很想上前撕碎易寒,不過,他知道,他做不到。
恨的種子已埋下,就像易家人心中對於他們的恨一樣。
王亮隱藏起心中的毒辣與怨恨,對著易寒強顏歡笑道:“我們可以走了?”
“想走?”易寒神情冷肅,“得橫著出去。”
他不傻,有著鎖音大法在,他就能將這些人耗在這裏,免得這些人去襲擊易家。
易寒淡淡道:“隻要我還在這陣裏,你們就永遠別想離開這後院。”
雁南風冷哼一聲,兩眼森然,大有甩手就離開之意。
王亮等三家人麵麵相窺,嘴裏說不出的苦楚,一臉的苦相,尤其是莫久,整個頭發蓬鬆雜亂,一張猥瑣的臉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樣,蔫的不能再蔫了。
王亮見雁南風就要離去這後院,不禁心慌,慌忙上前拉住雁南風:“鎮主大人,您可不能就這樣離開這裏吶!”
丁澤龍也連忙跟著道:“是呀,鎮主,您走了我們咋辦?”
三大家族的人,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那痛還在腦中,他們真怕鎮主走了,易寒再發威,一個個祈求道:“鎮主,您可千萬不要走….”
“………”
這樣一來,雁南風還真不好拉下臉來就這樣離開,他嚴肅道:“我留在這裏也救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