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萊度夫人虛掩著的門,黑歌走進萊度的客廳。大早上驕陽似火,房間裏卻拉著窗簾上的一層紗,將半數光線擋在外麵,有些陰暗。再配上客廳裏那堆暗色調的壁紙和家具,整個房子看起來有些陰森的味道。
客廳一角,一幅一米多長的油畫格外引人注目。畫上,陰雲密布的麥田裏,一個人將身軀隱藏在黑色鬥篷之中,麵部因兜帽遮擋看不清麵龐,隻露出一對通紅的眼睛。他手中巨大的鐮刀砍掉了油畫一側另一人的頭顱,鮮血四濺,被殺之人頭顱離體之際一副驚恐的神情。
整幅畫乍一看給人以不寒而栗的感覺,但若瞧得久了又不免對黑袍者生出幾分殺意的快感,並以此衍生出諸多崇敬——對殺戮的崇敬、對螻蟻漠視的崇敬……
黑歌一眼就認出,那名裹在鬥篷和兜帽裏的黑衣人就是歐洲神話中的死神。在客廳裏掛死神像為免太不吉利了些。
趁著萊度沒起床的工夫,黑歌從裝備袋裏取出了監聽探測器,檢測客廳內的各個角落,查探1MHz-8GHz頻段的監聽噪音。在途經客廳中央位置的時候,監聽探測器連續報警。
黑歌上下打量了一下,最終將目光聚焦在了天花板下的吊燈上。他搬來椅子,伸手在喇叭花型燈罩裏一摸,果然找到了一枚竊聽器。
“沒想到對手已經開始下手了!”黑歌如臨大敵,用手機給竊聽器拍了張照,將照片發給正在養傷的隊長維克多詢問技術參數。
維克多回電告訴他,這是一款市麵上常見的俄製MД955竊聽器,私家偵探和娛樂新聞的狗仔隊比較喜歡用這款竊聽器竊聽信息,但是對於專業的情報人員、保鏢和殺手來說,它的性能為免太過低端,短短50米的監聽距離很容易暴露目標。
一聽竊聽器的監聽距離隻有五十米,黑歌立刻掛上電話,將窗簾撩開一條縫。果然在大街上看到一部疑似監聽車輛的目標。
他立刻健步如飛出門,一路飛奔跑向那輛麵包車,還沒貼近車身,推拉門忽然開啟,他迅速抽出身後的太玄刀。可是待看清車內事物,他又把緊握著刀背到了身後。
麵包車裏一人扛著大號的攝像機正對著黑歌,另一名手持話筒的漂亮小姑娘被黑歌殺氣騰騰的模樣嚇的滿無血色。
竟是記者,看樣子竊聽器也是出自他們之手了。黑歌長出一口氣,隻要不是殺手就好。“這裏是私人場所,禁止偷拍。”
“我們不是來偷拍的。”
賊從來不說自己是賊。黑歌冷笑,“那你們幹嘛來了?”
“我是‘克裏米亞早知道’的記者維嘉,這是我的攝像師安德魯。我給您做個專訪。”美女記者平複下心裏的緊張,道。
“你們不是來偷拍萊度的?”黑歌愣住。他看過一號頻道的‘克裏米亞早知道’節目,怪不得看到這個記者那麼眼熟。
“萊度?他住在這兒嗎?”維嘉掃了一眼不遠處萊度的家一臉的茫然。呆了一下接著說:“我們不是娛樂頻道的記者,況且他已經過時了。我對他不感興趣。隻是想采訪一下您。順便借助您向觀眾展示一下保全這個行業。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