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2056年鍾聲的響起,整個星月市早已陷入了一片狂歡的海洋當中。即使天空中飄著雪花,也無法阻擋人們的熱情。
大家紛紛走上街頭,與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一起狂歡著,慶祝2056年的到來。
然而,此時星月市郊區,一家廢棄的廠房中,卻傳出與星月市格格不入的殘酷氣息。一名二十歲左右,身著單衣的青年,趴在雪地之中,不住的哀嚎著。殷紅的血液不斷的從青年的身上流淌而出,將身下的白雪染紅。
“陳江河,痛快點,將我的貨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如何?”一個三十多歲,嘴角斜叼著一根香煙,上衣敞開著,露出裏麵道道猙獰疤痕的雄壯大漢,走到青年的身前,開口說道。
聽到大漢的話,陳江河奮力的抬起頭部,露出了一張年輕清秀的麵孔。隻是此刻清秀的麵孔上布滿了手掌印,嘴角和鼻孔不斷向外流淌著鮮血。
“熊哥,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貨】是什麼?”聽到熊哥的話,陳江河紅腫的雙眼,勉強的睜開一道縫隙,虛弱的哀求道。
眼前的壯漢,也就是熊哥,在星月市也算的上是一個有頭有臉的社會人物。手裏有一個酒樓,兩個KTV,七八個遊戲廳,手下還掌控著幾十號打手,在星月市也算得上是一個吃得開的人物。
而陳江河隻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由於上的是一個三流的大學,根本沒有單位肯雇用陳江河。幾經周折下,才在熊哥名下的酒樓中找到一個服務員的工作。可以說,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別,是根本不可能發生任何交際的。
雖然今天是除夕夜,闔家團圓的日子。但是為了能夠多掙些加班費,陳江河選擇了留在星月市,而沒有回老家過年。
卻沒有想到,一下班,就突然被熊哥的幾個手下攔住,將陳江河強行帶到了星月市的郊外。接著就是一頓毒打,並且還讓陳江河將藏在魚肚子中的貨物交出來。
可憐的陳江河,今天隻是因為後廚人手不夠,臨時被調到後廚幫忙的,哪裏知道魚肚子裏麵有什麼貨。隻不過熊哥卻不相信,認為陳江河嘴硬,一直讓手下毒打陳江河。
“是個漢子,夠硬氣,我喜歡!”聽到陳江河依然不承認偷了自己的貨,熊哥右腳直接將陳江河抬起的頭部踩到雪裏,然後吩咐手下再次動手。
幾分鍾過後,望著奄奄一息的陳江河,一名手下湊到熊哥的跟前:“熊哥,在打下去的話,恐怕這小子就被打死了,我們不如……”
“嗯,就試試你的辦法。”聽完手下的話,熊哥若有所思的說到。以目前陳江河的傷勢,熊哥知道,再打下去的話,一定會被打死的。
如果陳江河被打死,而貨追不回來的話,熊哥根本無法向自己的幕後老板交代。想到幕後老板的殘忍,熊哥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連忙製止還在毆打陳江河的手下。
“陳江河,如果你在嘴硬的話,今天晚上我就派人去你老家,將你那相依為命的老娘請來。隻不過恐怕手段會有些殘忍,希望你多多見諒。”望著油鹽不進的陳江河,熊哥露出猙獰的笑容。
“王八蛋,我要殺了你!”聽到熊哥的話,陳江河如同發怒的雄獅一般,瞪著血紅的雙眼怒吼到。
“我隻給你五分鍾的考慮時間,如果五分鍾之後,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後果你是清楚的。”
看到陳江河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的臉,熊哥知道自己手下的策略產生了效果,笑嗬嗬的說到。他相信,陳江河一定會將貨交出來的。
隻是熊哥並沒有看到,低下頭的陳江河,麵部突然變得異常猙獰,雙眼中流露出一絲決然的神情。
隨即,陳江河猛然抬起頭來,大聲的吼道:“給我出來吧,無論你是妖還是魔,是鬼還是怪,你的條件我都答應。”
【你想要複仇的力量,那就接受吾之傳承吧!】
就在陳江河吼完之後,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無論是麵帶猙獰笑容的熊哥,還是暫時退到一旁的打手,甚至就連從陳江河身邊飛舞的蚊蟲,全都像是被按下暫停鍵一般,停止了下來。
自從陳江河十八歲生日之後,腦海中就不斷響起詭異的聲音。那道詭異的聲音,一直告訴陳江河,陳江河是他的後裔,讓陳江河接受他的傳承。
陳江河原本認為自己是由於學習壓力大,出現了幻覺。看了很多次醫生,也沒有任何問題,後來發現聲音出現的間隔越來越長,並且對自己也沒有造成什麼負擔,所以陳江河也就聽之任之,不再理會。
這次被熊哥逼上了絕路,陳江河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希望接受那個所謂的傳承,解決眼前的困境。隻要能夠讓母親不受到傷害,至於接受傳承後,自己會變成什麼,陳江河都不在乎。
刹那間,陳江河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充滿迷霧的空間當中。陳江河不知道這個空間有多大,因為四周全都被迷霧所遮掩。除了眼前那個殘破的祭壇,以及殘破祭壇四周漂浮的,如同活物一般的血色符文外,陳江河什麼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