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奕眼前不禁一亮,那張照片拍的十分模糊。老爺子什麼時候煉成火眼金睛了?擔心老爺子知道事情真相後,會跟著瞎操心,還是嘴硬的堅持了:“怎麼會呢?。”
“你們年輕人,朋友多,跟誰吃飯奶奶不管,但是,結婚對象一定要慎重。”
牧奕聳聳肩,表示無語。不管談什麼,老太太總會三句半準繞到自己的結婚對象上來。
“聽人說海城市每個女人都有一個和你邂逅的美夢?”老爺子轉身拿起煙鬥點燃悠哉悠哉地吸了一口。
這話,自己的發小兼下屬薛儒平跟自己說過,據說是在公司內部廣為流傳。這話能到老爺子這兒,肯定是今天上午前台跟林蔭多了嘴,牧奕輕笑:“您聽誰說的?海城女人有什麼夢,我哪知道。”
“是林蔭告訴我的,而且她看仔細看了網站上的照片後,告訴我最後那張和女演員抱在一起的,不是你本人。剛才,你瞬間的表情,已經向我說明,她是對的。”老爺子吐出口煙圈,徐徐地對牧奕道。
“這女孩兒幹什麼的?”牧奕心裏好奇,作為在特種部隊偵察連呆了七年的優等兵,不一定有這麼敏銳的眼力。
“一位老戰友,送了我一批絕佳的薄胎素瓷,我本來想請李秋則給我畫,結果他身體不好,把他的天賦最高的弟子指派了來,這幾年,李秋則送給老友的作品,其實都是林蔭代筆的。她從六歲就開始臨摹各種畫作,對線條及其敏感,林蔭告訴我的,最後一張照片上的你,雖然衣著服飾和身高上都很像,但腰臀部線條粗壯,應該是一個比你胖的人。”
牧奕看了看隔斷屏風上新添的幾件瓷瓶,一件玉壺春上畫的是兩珠荷花,乳白色的花瓣含苞待放,吐露出淡黃色的花蕊,碧綠的荷葉寬闊的伸展開來,上麵還有晶瑩的露珠,外行都能看得出來,畫工的手法非常高超細膩,連同花和葉子上的筋脈,都被一一精致地勾勒出來。
牧奕的目光落在提的兩行字上:日日望君君不至,唯有畫蓮待君歸。
“畫是好畫,不過提的詩……。”牧奕沉吟著
“她的男朋友去美國進修了,已經兩個多月沒有消息了。倆人談了近八年,說好回來結婚的。”老爺子拿著煙鬥點上:“所以她畫了蓮花,並提了這樣的詞,一點兒都不奇怪,我說了,等她畫完了,會瓷都的時候,這隻瓶我送給她。”
“您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呀。”牧奕雙手抱在懷裏,在老爺子麵前轉了半圈。
“她師傅李秋則說的,”老爺子坐在沙發上,:“一開始讓她來畫瓷,她十分不情願,因為男朋友一直聯係不上,一度打算去美國的。美國嘛,需要簽證之類的,麻煩的很,她開價10w,才肯來畫,說要拿錢裝修婚房的。”老爺子從桌案上一本書的下麵摸出了一張紙,“這是她的賬號。”
牧奕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道精光朝著爺爺笑:“我才看了一眼蓮花,就要10萬?嘖嘖,好貴!”不過,說話歸說話,牧奕還會是把紙折了折,放進了他襯衣左上的口袋。
老爺子盯著孫子配合的動作,故意繃緊的臉,還是忍不住了一股笑意:“抓緊辦。”
牧奕點頭,唇邊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