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琉森看著三子焦急的樣子,問道:“三子,你這是怎麼了?跑成這樣,難不成獨孤焱在後邊兒追你不成?”
莊琉森說著,還特意往三子的身後看了看。
三子無奈,卻也沒時間理會莊琉森的玩笑,趕緊說道:
“侯爺,侯爺回來了。”
“什麼?!”
莊琉森的臉色瞬間變了,似乎是震驚,又似乎是激動,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俊秀的臉上,隻一會兒就變換了無數種表情。
父親一直在外遊曆,他都快記不得上次見他是什麼時候了,怎麼今天突然就回來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不成?
越想,莊琉森心裏越是著急。看看痕妝,又不好意思把痕妝丟下,而且太子就在身邊,他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一時,心裏更是急切地想回去看看。
莊琉森的身世,在邯鄲城幾乎是無人不知的。隻是,他平日裏都總是嘻哈玩鬧,讓人不由得就忘記了他的處境和心思。
這會兒聽見莊侯爺回來了,自然也了解莊琉森心裏的急切,便說道:“你去吧,把馬車帶著,這樣快一點。”
這話很明顯是在讓大太子挪位置,莊琉森不好意思地看向李文。痕妝都這麼說了,況且馬車本來就是侯府的,他也不能霸占著不讓人家主人用啊。聽痕妝這麼說,李文尷尬地笑了笑,便在痕妝和莊琉森的注視中跳下了車,說道:“去吧。”
莊琉森對痕妝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又對大太子一抱拳,說道:“多謝太子,琉森失陪。”
說著,便同三子一起跳上了車,揚長而去。
看看漸漸消失在視線裏的馬車,痕妝正想借口推掉這個幾乎弄假成真的約會,卻聽見李文說道:
“走吧,太子宮就在前邊兒,既然你跟莊琉森的約會沒有了,應該可以接受本太子的邀請了吧?”
痕妝在心裏苦笑,我可以拒絕嗎?
自從痕妝回來的消息傳開之後,四位太子幾乎是輪流往相府跑,有時候幾個人還會湊在一起,然後一番爭論之後,每次都是幾人一起,由痕妝決定去哪裏。
趙王也是成天傳召痕妝進宮,害得痕妝每天都得應對這些人,每天回來都累個半死,恨不得生了病,直接躺在床上,躲躲清淨才好。
自從侯爺回來之後,侯府裏似乎也多了幾分生氣。莊琉森的臉上,每天都帶著毫不掩飾的笑容,每天都笑得合不攏嘴似的,也不知道遭了獨孤焱多少白眼。
這天,父子兩人聊著聊著,也不知道怎麼,就說到了痕妝。
莊慶淩狀似無意地問道:“聽說近日邯鄲城來了位痕妝姑娘?其人品才貌同當年的雲漪瀾有幾分相似,且琴技也不比當年的雲漪瀾差,不知道你見過這位痕妝姑娘沒有?她可是真如傳言所說?”
莊琉森也沒有多想,笑著回道:“我雖然見過嬸娘,可當時年紀還小,也不大記得嬸娘的樣貌,更是沒有聽過嬸娘彈琴。這位痕妝姑娘倒是跟兒子有些交情,而且現在就在叔父府上住著,我把她叫來,父親見過之後自然就知道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與嬸娘相比,孩兒想,應該差不了多少。”
“連你都這麼說,為父更是好奇了。隻是不知道這位痕妝姑娘有沒有空?”
莊慶淩本來就是在路上聽了痕妝的事情才會回來的。這幾天一直忍著,也沒有問,也沒有打聽。今天既然提了起來,自然是想著能夠越快見到其人越好。
隻要確認了她是不是那個孩子,也就算了了他一樁心事了。
“我去看看,現在應該還在。”
莊琉森說著,便站了起來,往相府走去。剛出門,就已經看見相府門口聽著四輛豪華的馬車。
不用問,莊琉森也知道,今天恐怕四位太子都來了。四太子還好,還經常借口說是去看叔父,其他幾位太子卻是毫不臉紅,今天又是四人撞在一起,肯定又是一番爭執了。
還沒到門口,莊琉森突然轉向了旁邊的一天小巷內。
要是從正門進去,鐵定要碰上那四位太子的,到時候又被拖住,他又要被那四位纏死了。
想起上次遇上那種場麵的時候,莊琉森不禁打了個寒顫。自那之後,莊琉森每次去相府,不管門口有沒有馬車停著,他都會自動從後門走。到現在,他跟相府後門的守衛都混熟了。
順利從後門進去,熟門熟路地來到痕妝住的小院。
小時候,這裏住著另一個可愛的孩子。他一直以為這裏要空著一輩子了,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叔父居然會讓痕妝住進來,更沒有想到,父親會對痕妝那麼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