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涵還想要求情,話語卻被李貴妃語重心長的勸慰打斷,
“姑母也是為了你著想啊,孩子。你這孩子心實,以後嫁給遷兒,雖然貴為太子妃,卻又難免手軟,讓這些妾室鑽了空子,那你這太子妃的位置可就太危險了。姑母如今若不為你打算,若是有天姑母不在了,誰還為你打算啊?”
這麼一番苦口婆心的勸慰,說得李玉涵又是臉紅,又是著急。
雖然嫁給三太子是從小就已經定下的,可她畢竟還隻是一個年輕姑娘,聽到貴妃說出嫁的事情,自然受不住的就紅了臉。
可心裏,又不忍心讓她受這樣的苦,更何況,她心裏,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由自主得想要親近她,被她身上那樣的自信驕傲和時刻透著的生機自由所吸引。
一聲接過一聲的慘叫,聽得人心都碎了。繼而,那慘叫聲卻漸漸消散了下去,似乎隻能聽見幾聲來自喉嚨口的嗚咽。
“娘娘,她暈過去了。”
一名太監跑進來回報。
李貴妃卻已經冷冷地一笑,說道:“拿水潑醒,繼續!”
“是!”太監得了令,又跑了出去。
李玉涵本以為李貴妃會就此罷手,卻沒想到她居然會下這種狠手,忍不住低叫一聲:“姑母……”
李貴妃這次卻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理她,隻是遞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便轉過了頭。
隻聽嘩啦啦地水聲想起,繼而又是木頭板子重重地落在人皮肉上的聲音,夾雜著女子虛弱地慘叫。
“王上到!”
高無庸的聲音拉得老長,卻也嚇得李貴妃瞬間麵如土色,全身顫栗地在英公公和李玉涵的攙扶下往外走。
還未動身,邊聽見外麵傳來一聲怒吼:“住手!”
接著,隻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簇擁著趙王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高無庸帶著兩個幾個人將痕妝攙扶到了屋內的軟榻上。
“宣太醫!”
趙王的聲音冰冷,不怒自威,卻險些震破了李貴妃的膽。
她顫顫巍巍地盈盈下拜:“臣妾……臣妾見過……見過王上。”
聲音結結巴巴,煞白如紙的麵龐,讓人看著便無比的心疼,可偏偏卻讓趙王覺得那麼的礙眼,那麼的可恨。
“孤王可擔不起貴妃這一拜,貴妃還是起來吧!”
當高無庸引著那個太監來找他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李氏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王上……”
她知道王上看重痕妝,卻沒想到居然會看重到這個地步,居然會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對她如此冷言冷語!
“太醫呢!”
趙王不耐煩地大喊。床上趴著的痕妝,在看到趙王這樣的反應的時候,心裏已是十分清楚了。
索性閉了眼睛假寐,漸漸地竟是真的忍受不了疼痛,昏迷了過去。
“簡兮,你要是真的那樣做,你我自此斷義,從此勢不兩立!”
崖洞裏,少女追著少年決絕的身影,一路小跑,臉上布滿了了淚痕,儼然已經哭成個淚人。
少年卻沒有回頭,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步不停。嘴裏說出的話卻更是讓人心寒:“斷就斷吧。”
少女怔愣在原地,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有眼淚不停地往下掉,似乎永遠都沒有止境。
嘴中喃喃著:“別走……別走……別走……”卻再也沒有追上去。
“別走!嘶……”一聲叫喊脫口而出,隨即便是一陣鋪天蓋地的疼痛,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疼痛似乎有著記憶,在人們以為自己已經忘記時,又適時來提醒一下。
一杯散發著微微熱氣的茶水遞到眼前,如玉的手指卻讓痕妝看呆了視線。
這麼纖細修長的手指,真是好看。再看看自己的手,簡直是不忍直視了。
痕妝愣愣地看了半晌。
那送茶的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彎腰將茶杯放到了痕妝手中,便轉身就要離去。
衣袂飄飛帶出的清香,充盈在痕妝的鼻尖。她微微一怔,看了一眼那離去的身影,卻沒有說話。
愣愣地看著手中的茶杯發呆,直到茶涼了,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連腦袋也一起被打了?怎麼傻乎乎地發呆啊?”
不轉頭也知道進來的人是誰,痕妝回過神來,打開茶杯,一飲而盡,順手將茶杯放到了遞過來的手上,說道:
“你倒是跑得快。獨孤焱醒了嗎?”
那段小小的不愉快,似乎從未發生過似的,兩人依舊如同往昔一般有說有笑的。
“早醒了,聽說你被人打了個屁股開花,還擔心得要跑來看你呢!”
莊琉森端著茶杯走到桌邊,又倒了一杯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