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一架馬車飛快的穿過繁雜的街道,向四王爺軒轅祁煦的府邸飛奔而去。行至四王府,馬上的人翻身而下,徑直衝進王府,一路高喊:“四王爺,三王爺回來了、三王爺回來了……”
四王府的下人聽聞,紛紛議論開來:“什麼?三王爺回來了?三王爺離開京師三年有餘,今兒個終於回來了?真的假的?”
而此時,青鸞峰頂天池畔,一個著素服的少婦正端坐在池畔青石上,看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在河中嬉戲玩水。她的臉上雖然粉黛未施,可眉目卻美如畫。世人怕是想不到,昔日無極門諸葛先生筆下“容顏絕世,人間天上,無雙無對”的天下第一美人,會在隱居在此。
此婦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年前突然消聲滅跡的鳳無雙。
“砰”得一聲,一顆小石子砸在鳳無雙的跟前,濺起的水花將她素雅的衣服全都打濕了。河中傳來小孩兒“咯咯咯”天真無邪的笑聲。
“娘、娘,您下來陪念兒玩啊。”小孩兒笑著叫著,“噗通”一聲潛入水中,向遠處遊去。
“念兒,你擔心些。”鳳無雙嘴上喊著“擔心些”,麵上卻沒有一丁半點的擔心。自己的孩子,她總是最清楚的。
他,像極了他。
猝不及防的想到他,鳳無雙突然愣了愣。
水中的波瀾一點點平複,恍惚間,她看到水中倒映著一個人,長身玉立,俊朗無雙,正是這三年來,無數個夜裏讓她魂牽夢縈的那個人。
她隻道是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定睛再看,水中的人卻衝著她微微一笑,笑容狷狂、容顏絕世。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無雙,我回來了……”
聽到聲音的一刹那,鳳無雙隻覺得全身如遭雷擊一般。她不敢相信的緩緩起身、緩緩回頭、緩緩看向麵前的人、緩緩伸手撫上他的麵容……天和地,好像同時放慢了步伐一般。
“雲雨……”鳳無雙終於控製不住,一頭紮進了巫雲雨的懷中。
巫雲雨正欲環住鳳無雙,腦門上卻突然被一顆石頭砸中,巫雲雨和鳳無雙俱是一愣,卻聽身後傳來一個稚氣的聲音:“你是誰?抱著我娘做什麼?快放開,否則,我打你屁屁。”
鳳無雙和巫雲雨微微一愣,旋即失聲大笑了起來。
——本書終
【番外】:
三王府。
離府三年,三王爺軒轅祁潤終於回來。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他們的王爺一回府,就把自己關在了房中。
沒有人知道這三年裏他們王爺去了哪裏,也沒有知道這三年時間裏,他們王爺發生了什麼事。
自然,也沒有一個人敢問。
三王府裏,人心惶惶。
房中,軒轅祁潤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副《仕女圖》,淚如雨下。他看了很久,很久很久,終於,終於泣不成聲的將這幅《仕女圖》緩緩闔上。《仕女圖》合上的最後一刻,露出的,卻是一張,如陶瓷一般片片剝落,女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