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兒,你剛才去哪了,是不是一個人偷偷去看那城裏的漢家女人洗澡了。”
“你丫的怎麼一天到晚就知道偷看女人洗澡。”
“那你去哪了,這麼半天才回來。”
“秘密,先不能告訴你。”
“哇呀呀,你肯定是一個人去了,你竟然不帶著我,玉哥兒,你太壞了。”
此時的兄弟二人已經出了建寧城,走在了返回寨子的路上。
一邊攀爬著荊棘山路的虎子一邊不住地埋怨著劉子山剛才不帶著自己。
忽然,劉子山停下了腳步,轉身指著遠方的建寧城。
“虎子,這大城好麼。”
當然好啊,比我們寨子大多了,隔著兩條街我都能聞到那酒肆裏的酒香味兒,而且那城裏的漢家女人可真水靈啊。
不過,比起我家婉兒還是差點,嘿嘿。
“這郡城要是成了我們的,你覺得可好?”
“嘶。。。啊?那。這。玉哥兒,我。我們的?”
“虎子,走,咱們回寨子裏找石骨阿祖!”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彼,在剛才郡城一行後,劉子山已經把這木耳大王的底摸的差不多了。
現在,該知己了。
想要知己,就必須得到石骨阿祖的支持,沒有他的首肯,即使自己是寨子的祭司,也不可能說動蠻民們跟著自己冒如此奇險。
畢竟自己還隻是個未行冠禮的黃毛小兒。
“呦,這不是婉兒麼,你阿祖可在家中?”剛剛趕回寨中的哥倆在東頭遇到了石婉,劉子山賤兮兮的問道。
身旁的虎子更是望眼欲穿。
“哼!”石婉白了這兩貨一眼,轉身走了。
“那是在還是不在,這臭丫頭!虎子走,咱們自己去看看。”劉子山憤憤的道
“玉哥兒,你說婉兒怎麼還不理我啊。”身後的虎子哭喪著臉,小聲的嘟囔著。
劉子山偷偷地打量著眼前的石骨阿祖。
隻見眼前的石骨阿祖佝僂著他那瘦小的身子,古銅色的臉上,深深的刻著一道道皺紋,兩隻蒲扇似的大手上長滿了老繭。
這位看似弱小無力的石洞部族長的眼睛裏卻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小阿玉,小虎子,你們兩個小子來找阿祖作甚,是不是又在寨子裏惹禍了。”阿祖慈愛的看著眼前這兩個小鬼。
“阿祖,我想打郡城!”劉子山開門見山的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嗬嗬,你這個壞小子,又想欺負別人,阿祖可不幫你。”阿祖似乎並未聽清劉子山說什麼。
“阿祖,我說我要打那益州郡城!”劉子山看著阿祖錚錚的說。
“嘶。。。益州郡城?嗬。。你小子可是在與阿祖說笑?”阿祖失笑一聲,反問道。
“阿玉並無與阿祖說笑。”劉子山仰著頭靜靜的說道。
啪嚓!阿祖將手裏的石碗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胡鬧!你可知那郡城是什麼地方!你可知這幾年來,那蠻王屠光了多少部落!平日裏你們這些壞小子在寨子裏胡鬧就罷了,然而今日你竟有如此凶險之意,你是要我石洞部都被殺光麼?今日,我要替你那死去的阿爸好好教訓你這臭小子!”阿祖氣的兩眼直發黑,這個小混蛋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阿祖,石洞乃是吾家,阿玉絕無葬送石洞部之意!
然而我石洞部每年都被那蠻王如此盤剝,小子鬥膽問阿祖,我石洞部還能堅持到何日!劉子山梗著脖子問道。
是啊,還能堅持到何日。
自從五年前那蠻王攻破益州郡城後,就命令治下大大小小幾十個部落每季都要上貢交糧食。
算上這個月的這一次,已經交了整整二十二次!
還記得前年郡內大旱,整整一年顆粒無收,然那蠻王仍要部落上交足量糧食,無糧便用獵物代替,幸得虎嘯山神保佑,讓寨子裏的兒郎獵得一熊一虎,才勉強交足貢品。
然而在獵那猛虎時,竟讓那畜生害了我石洞三個兒郎的性命!
而事後幾日得知西山那坤龍洞因未交夠貢品被整部屠殺!
幾年來,寨子每日都在為將要上交的糧食擔憂,因此少有人能吃上飽飯,以至於寨民多為麵黃肌瘦。而為了多儲備那獵物以備不時之需,又害了多少兒郎的性命!
“是啊,還能堅持到何日!”劉子山的話讓阿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嘴裏不停地喃喃著。
“阿玉,即便我從你之意,反那蠻王,然我石洞部也就千餘寨民,可戰兒郎至多三百,然你可知那蠻王有幾多兵馬!”沉思片刻後的阿祖抬起頭深深的看著劉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