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早晨總是明燦燦的。
藺陽小鎮的炊煙嫋嫋,陸淩邁著沉重的步子,背後背著剛剛從山上砍下來的一大捆柴走進小鎮。
寒冷的冬天,打柴就是他的營生。
當走到街邊的市檔,陸淩站在一間麵鋪門前。
鋪子老板是個中年男人,佝僂著細長的身板,將一摞超過他身高的籠屜放到案板上,一雙小眼睛看了陸淩一眼,沒說什麼,又自顧忙自己的了。
“老價錢,加五個包子。”陸淩開口了,隨口又補充道:“別人的柴都已經漲到二十個銅板了。”
麵鋪老板回過頭露出了笑臉:“幫我放到柴房去,另外幫我去打桶水。”
陸淩微微一笑,圓圓的臉蛋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王叔,你可真是的,我還能多找你要啊。“
說完背著那捆柴送到柴房,一會提了一桶水回來。
將桶裏的水給麵鋪老板加到了水甕裏麵,陸淩在鋪外用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走進小鋪。
鋪子裏麵的桌子上擺著一碟鹹菜,老板又端來一碗白粥,從屜裏拿出五個包子給了陸淩:“小子啊,晚上去我家裏吃吧,今天燉肉,你嬸子讓我一定喊你的。”
陸淩將粥一股腦喝下去,吃了口鹹菜:“謝謝王叔,我一會就回西山了,師傅這幾天病情很嚴重,我不放心。”
“哦,好吧。”麵鋪老板將一摞銅板塞到他手裏:”我這生意也不好做,不然也不會少你幾個銅板的。”
收了銅板,又將將五個包子包好放到懷裏,陸淩向老板道了別,離開了麵鋪。
西山離鎮上十幾裏路,山坡上有一座破道觀。
陸淩走進道觀,前麵道堂裏空無一人。
走過道堂,後麵是一間小破屋,很遠就聽到有咳聲傳來。
陸淩在院子裏的幾塊石頭前放下自己後背的包裹,進了小破屋。
破屋裏隻有一張桌子和一個木床,床上厚厚的被子裏躺著一個白發老道,麵黃肌瘦。
“咳咳,小子你回來了?”老道一遍咳著一邊說。
看著桌麵的破碗裏還剩著一些殘湯,就知道這是前天剩的,陸淩一臉怨怒:“老家夥,你想餓死自己啊,就不知道起來自己做點吃的。”
“我這老骨頭,咳咳,早死早托生,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就是嘴硬,我做了你不吃啊。”陸淩說著將破碗收了,又從懷裏拿出包子:“先吃點這個,我去熬藥。”
老道士沒有說什麼。
“還有,你怎麼又把酒葫蘆翻出來了?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在喝了嗎?”陸淩從老道被子裏拽出一個酒葫蘆,雙眼盯住老道。
“咳咳。”老道用大被遮住臉,不過很快又掀開了被子,怒氣衝衝的對著陸淩:“我老家夥一輩子就好這口,你這樣控製我喝酒,我活著還有什麼樂趣啊,算我白養活了你這麼多年。”
”你?“陸淩被他這種無賴行為搞的啞口無言,隻好不再理會。
在桌子下麵拿出一個藥罐,陸淩到了院子裏,從那個包袱裏取出些草藥,在幾塊大石頭之間生上火,把藥罐放上去。
將熬好的藥給老道喝下去之後,陸淩又熬了點粥給他吃下去。
“小子,我教你一些修煉法門,你練得怎麼樣了啊。”
“老道士,你就別騙我了,你那些玩意,根本就什麼用都沒有,我也不圖你什麼,就不要找一些這個那個的哄騙我了。”
“你”老道士瞪起雙眼剛想發火,無奈又歎了一聲氣。
“嗬嗬,騙你的,你教我的方法還算管用,現在丹田氣脹脹的,力氣也大了許多?”
“小子,你真還不知足啊,你才修煉多久啊,在這樣靈氣稀薄之地,你這樣就不錯了。”老道一瞪眼。
“老夫想當年在那裏修煉,靈氣可充裕的很,哎,要不是修煉出了差錯,也不至於淪為如今。”老道士說著說著,又開始緬懷他的過去來了。
“師父,你說的宗門啥樣子啊?”陸淩禁不住好奇,問道。
“地方當然好,靈氣這裏沒得比,而且山也美,水也秀,哎,即使是死,也想死在那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