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微弱的天光,一凡悄然進入了廊道右側的洞室,此處應是整個山洞中最大的洞室,深邃空曠,洞室之頂有一圓月大的洞口,月光輕灑而下,縹緲神秘。
若不是被可惡的邪修所占據,此處必是一奇景。
洞室近處,依稀見著突兀高起的巨石,巨石頂麵頗為平坦,倒是極好的石桌,而石桌之上零散擺著幾個還算精致的丹爐及一些叫不上名的煉丹器具,而較遠的一丹爐之旁,擺著個玄黑木匣子,精巧別致,若所料不差,那應是丹藥。
洞室深處,有數塊極大的巨石,在其平坦的石麵上,淩亂的鋪著幾床被褥,其中一床被褥之下便臥著個身影。
一凡又四下望了望,確定再無他人之後,便屏氣凝神悄然靠近了石床,為了試探其中是否布有隱藏陣法,一凡食指一點,一虛幻星辰輕飄而出,旋轉著飄向石床被褥之下。
“三尺、二尺、一尺!”
“砰~”,伴著一聲巨響,石床之前刹那間現出一彩光圓幕,護住了被褥之下的身影。
而不遠處的洞庭之中,嚼著果瓜,飲著清水的鵲翎門眾人亦聽到了這一聲巨響,不由得手中一顫,停下了動作,互看著彼此,或擔憂,或興奮。
黃浪握緊了手中的青綠玉佩,快速嚼盡口中的青瓜末,鎮定道:“莫要多想,若要多出份力,便盡快恢複體力。”
眾人聞之,毅然點頭,各自恢複去了。
被褥下男子被巨響驚醒之後,迅速爬起,眨眼間便與眼前的那道身影拉開了距離,而後使勁眨了眨眼睛,欲看清那道身影。
見著這般變故,一凡心中一涼,如今進退維穀,不知如何是好。
二人借著天光,保持著丈許距離,隔著石床對峙起來。
“沒想到你竟然這般膽小,連兩個凡人也布陣防之,虧心事做多了吧?”事已至此,一凡索性放開了,毫無顧忌地挑釁起來。
“你?絕不是我抓來的,那如何進入這洞中?”這洞主確實邋遢得很,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從其身上,隱隱聞出一股尿臭。
一凡不由得皺起鼻子,鄙夷道:“對了,你既然與畜生無異,那這裝扮,卻也合宜!”
邋遢洞主聞言一陣惱怒,大聲喝道:“宵小鼠輩,莫要張狂,來此作甚?”
“來此作甚?你說呢?以靈士煉丹,既行了這般慘無人道之舉,那便人人得而誅之,何況,你擒的是我門中子弟,你說,我當來還是不當來?”一凡麵不改色,義正辭嚴。
邋遢洞主見一凡毫無忌憚,似有所倚仗,也不輕易近前,反而再次大聲嚷道:“莫要跟我談什麼大義。我與我父親二人飽受欺辱與背叛,何曾有人跟我說過大義,可笑!弱肉強食,強者為尊,既然世人待我如豬狗,我們又何必……”
“荒唐!人活一世,有所為而有所不為,若失了人心,空成一強蠻野獸,倒不若我送你個痛快,免得你徒增空虛。”
“哼,到了我的地盤,看你如何囂張下去?”邋遢洞主就欲擒下一凡。
“莫要著急,你我相鬥也不急在這一刻,要不聊聊?”一凡還想探探口風,是故拖延一二。
“哼,與你這黃毛小子有何可聊?”邋遢洞主很是不屑。
“咦,你怎麼不問問我你那老洞主去哪了?”一凡嘴角一揚,怪笑道。
“你!你莫以為憑你們就能擒住我父親,是否太異想天開了?”邋遢洞主心中一頓,卻很快將悲喜壓了下來,不過這一變化卻被一凡看在了眼裏。
“老洞主那些破陣法,我們的師尊要破掉還不是易如反掌,還有那些破丹藥,就算耗盡了,也不見得能占到什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