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休止的嘔吐,她的眼裏噙滿了淚,“小凱,我好難受。”我聽到她含糊不清地跟我說。

季喵,也許等你好了,這件事就會被你慢慢地淡忘,可是我卻無法忘記,在你說“我好難受”的時候,我的心就像被澆了一杯檸檬汁一樣,酸的發脹,好難過好難過。

燈火闌珊,遠處的街燈像一顆顆黃豆,散落在兩旁。我開著車,往人民醫院的方向行駛。大學畢業後,我就買了輛車,不過季喵說她有密閉恐懼症,所以我們出行一般是步行或騎自行車。“等一下,馬上就到了。”我安慰她。季喵眯著眼,靠在我肩膀上,她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車滴滴兩聲停在醫院旁邊,好在值班室有一位醫生,無聊地打著盹。

白色的病房裏隻有我和季喵兩個人,空曠的不像樣。馬路上的車飛快地駛過減速帶,“篤篤篤”個不停,我起身關上了窗戶。透明玻璃瓶裏的藥水還有一點,護士就已經拿著新的過來換了。季喵的眉頭隨著滴落的藥水,慢慢舒展開來。我仔細端詳著她的臉,雖然沒有窒息的美,但她就是在我心中有著沉重的的分量。

當護士拔下季喵手上的針頭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她告訴我每種藥的用法用量,我輕聲謝過了她。

但願今天的霧霾少一些好讓我們見到陽光,好歹今天也是聖誕節。

季喵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我倒了杯水說“已經打完了。”

“嗯,我們回家吧。”

……

“你可以陪我走走嗎?我的頭還是有點暈。”她站在轎車前,無奈地說。

我從車裏拿出一個漂亮的袋子,說“這是送給你的聖誕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她拿出袋子裏的圍巾,伴隨著陽光落下,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哇,好漂亮的圍巾,上麵怎麼還有四葉草的圖案。”

我從她手中拿過那條圍巾,在她的脖子上繞了一圈。“我幫你戴上,到時候你就不用怕重慶的冷風了。”

“可是我拿什麼回贈呢?”

“那你回家給我做一道菜吧!”

“你什麼時候也變成吃貨了……”

“還不是你帶壞的。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這個道理。”

“去你的……”

很多年後我還在想,當你問我那個問題的時候,你是否會想到,其實隻要你一個人好好的,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回贈。